被一掃而空,徒生出幾分肅殺,三人面面相視,活象大白天裡見到鬼一般,李林甫無論如何,不該此時此地出現。
“快快有請!”
李琳從席上一躍而起,便要向門口衝去,卻被李清一把拉住,低聲道:“切記!只談。”
李琳一怔,明白他的意思,遂點了點頭,這時,門口已傳來李林甫爽朗的笑聲,“李宗正,恭喜了!”
聲到人到,一張略微蒼白的長臉出現在了燈光之下,只見他長著一條肥大而碩長的鼻子,笑容和藹可親,上下眼皮都浮腫得厲害,使一雙細長地雙眼總是眯縫著,看不見他的眼神。
李琳迎了上去,呵呵笑道:“稀客!稀客!是哪陣風將李相吹來了。”
李林甫拱拱手道:“自然為喜事而來。”
他上下打量李琳,忽然給了他肩窩一拳,笑道:“好個嗣寧王,悶聲發大財不說,還不聲不響撈走了宗正寺卿,連我都看走眼了。”
“這是皇上地恩典,我哪有這個資格,來!來!來!”
李琳拉住李林甫的手,“正好逢席,先罰你三杯再說,好象我這裡是蛇洞蠍窩
到今天才來鄙府。”
“嗣寧王府是有名的藏寶洞,我怎麼不想來,只是有三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就是怕來了看見銀子便走不動路。”
李照上前必恭必敬地長施一禮道:“弘文館學士李照見過相國大人。”
“咳!這就不必了,又不是上朝時間,隨意一點不好嗎?”李林甫指著李照回頭笑道:“你家還有這個讓人難受的大公子,便是我不敢來的第二個原因。”
“那第三個原因呢?”李清笑著介面道。
李林甫轉頭看了看李清,笑道:“這位小兄弟好象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李清暗道:“你讓人拿棍子將老子趕出皇城,當然見過。”口中卻謙虛道:“勞相國費神了,在下長一張萬人臉,誰見我都覺得面熟。”
“或許吧!”李林甫只當他是李琳的子侄,並不放在心上,便笑著對他道:“我這第三個原因可是你們這些小年輕不願聽的,冷郡主美名四傳,我怕來了忘記提親,回家兒子就不讓我進門。”
說完,他回頭和李琳對視一眼,皆哈哈大笑起來。
李清見他能說會道,一進門便控制了局面,也暗暗佩服,當下便站在一旁,只是笑而不語。
李林甫走出兩步似乎想起什麼,又仔細地打量李清。忽然上前一步,歉然地握著他手笑道:“那日對不住了,竟不知小兄弟是嗣寧王地客人。”
李清知道他終於想起了自己,呵呵笑道:“相國說哪裡話,相國是百官之長,訓斥一下不守規矩的小官也是應當的。”
“哦!恕老夫眼拙,竟沒有見過你,不知你在哪裡為官?官拜何職?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話音輕言細語,使人如沐春風,李林甫號稱口蜜腹劍,這並非浪得虛名,恨他如骨之人無數,但喜歡他的人也不少。尤其是中下層官員,他總是一副笑眯眯的臉至,不擺架子。聽李清也是個官,李林甫臉上的歉意漸漸開始消失,換上了他籠絡人的招牌笑臉。
李清微微一笑,“在下任太子舍人,姓李名清。相國大人應該對我有印象吧!”
饒是李林甫深藏不露,握李清的手還是抖了一下。浮腫地眼皮驀地變薄,射出一道凌厲的寒光。竟使身旁的李照心中一陣膽寒,他竟是第一次看見李林甫的這種目光。
但這道目光只存在瞬間,李林甫立刻恢復了常態,他上下打量這個讓他功虧一潰的年輕人,見他神色平靜,眼中孕有淡淡笑意,渾然沒有一般低品官初見他時的驚j道,“此人明知我是誰。還這樣漫不經心,膽子倒不小,難怪能挑翻海家,打得道復灰頭土臉,難怪能得皇上一讚,看來並人情,倒不可小視了他。”
他點了點頭和藹地笑道:“原來你就是上元夜得皇上金口一讚的李清,我怎麼會沒有印象,早想見你,可就是一直沒時間。”
“相國日理萬機,李清就是怕打擾相國,才沒有去拜見,慚愧啊!”
這時,李琳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我才是主人,你們再冷落我,我可要生氣了。”
李林甫哈哈一笑,“不僅來得唐突,還喧賓奪主,實在是不該,王爺息怒,我聽你安排便是。”
“如此便好,”李琳手一擺,笑著對李林甫道:“李相請坐首席!”
李林甫也委實不客氣,盤腿坐下,一把又將李清拉到自己身邊,“李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