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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苦自己。再說舉人考還有一年時間,這中間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實在不行,出點錢僱個捉刀人代考,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一席話說得張仇砰然心動,他起初把這事想得太嚴重了,現在被李清一講,他才回過味來,請人捉刀的事他也早有耳聞,自己舅父和劍南節度使關係極好,就算敗露,也絕不會有什麼事,但如果不敗露,這縣尉之職就到手了,想象著自己身著官服的威風,張仇的心禁不住熱了起來。再者,裝了這麼幾日,他也乏了,開始心癢翠花樓的妙處,正好就梯下樓。

想到這,他上下打量一下李清,所見所聞,這都是個膽大敢作之人,他心中突然有了個主意,便笑笑道:“若你能保我得童生,我們便成交!”

李清只要他肯答應,哪會考慮以後的事,便舉起右掌,笑道:“君子一言”

張仇大喜,也舉右掌猛擊下去:“駟馬難追!”他卻忘了,對方不是什麼君子,只是個跳出三界外的道士。

且說前院孔方道人已經換了行頭,只見他頭戴雲霞五嶽冠,身穿杏黃天師袍,腰繫雜色彩絲絛,背插橫紋古銅劍,兩隻腳穿雙耳麻鞋,手執五明降鬼扇,渾然一得道仙人,直看得夫人欣喜老爺心驚,喜的是兒子回魂有望,驚的卻是忘了和他講好價錢。

孔方道人緩緩出劍,只見他輕踏小碎步,東走三圈,西趟兩週,儼然畫了幅太極兩儀圖,突然向南定住身形,雙眸微合,他右手執劍,左手拿水碗,嘴裡念道:“吾水非常之水,五龍五星真氣之水。吾劍非凡之劍,可煉堅剛......”

一連唸了數遍,眼睛卻緊張地盯著月門,突然,他看見李清的身形閃過,知道大事已濟,心中暗喜,又大聲念道:“急急如混元太上律令,普告萬靈:天將統天下,伐天鼓,揚天旌,揮金星,擲火鈴,捕無影,搜無聲。”

他猛跳一步大喝道:“疾!”那劍所指,彷彿是一道無形罡氣,擊中了正在逃竄的妖邪。

唬得旁邊眾人皆戰戰兢兢,不知發生了何事,卻見那小道士扶著張仇慢慢從月門走來,張夫人大驚,急忙撲過去喊道:“兒啊!你醒了麼?”

“娘,我腿好軟!頭好暈!”說話間,身子一軟,便要癱倒在地,被李清一把拉起,這卻不是裝的,躺在床上好久,自然虛乏。

“你認識娘了,這可太好了,媳婦兒,快來看看你夫君,他醒了!”

年輕少婦雖心下明白,可還得應承這個景,強作歡顏上前拉著丈夫的手噓長問短。

旁邊張員外趁夫人無暇,急將孔方道人拉到一旁低聲道:“昨日忘了和道長講價格,不知道長要多少錢?”

“呵呵!貧道只為修身,倒真沒考慮這個錢字,不過若不象徵性收點,恐怕會顯得員外心不誠,這樣,員外看著給點吧!”

張員外遲疑片刻道:“上次那和尚我給了兩貫,道長看如何?”

“員外!”孔方道人一雙綠豆眼翻向天空,鼻子噴出陣陣冷氣:“你可知年初我道家四子都被皇上封為真人,天下的玄元廟也改成太上玄元皇帝宮,聖眷之隆,自古未有,可員外卻依然把我們和那等光頭並列,讓人齒冷,非我在乎這兩貫錢,若員外實在家境艱難,我不要也罷!”

張員外臉微微一紅,又急道:“是了,道長的法術比他強些,那三貫如何?”

“只是這幾道符咒煉製不易,還得向員外另收點本錢。”

張員外心中暗罵,卻又無可奈何,只得一咬牙道:“那就再加一貫,四貫,可不能再高了。”

孔方道人卻不答,眼光卻向張夫人身上瞄去,張夫人見兒子已經無恙,心中歡喜,正東張西望尋找道人,見他和丈夫呆在一起,便笑吟吟走了過來。

“五貫!”張員外心中暗叫不妙,妻子若開口,最少也會給十貫。

“好吧!那就依了員外。”見好就收,才是長久穩妥之道。

張員外大喜,急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塞了過去:“這是十足五兩,只多不少!”

孔方道人接過,略微掂掂,心中大樂,小心地把它放進自己袖囊之中,見夫人走過來,便長做一揖道:“既然公子無恙,貧道尚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這次多虧道長了,老爺,可謝過道長了嗎?”

“謝了謝了!”張員外忙不迭答道,又惟恐道人不走,急命家人道:“道長還有急事,還不快去幫忙收拾行李!”

“如此,貧道告辭了。”孔方道人又對李清喊道:“徒兒,咱們走吧!”

李清應了一聲,提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