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師遺物,那就物歸原主好了!”
四煞各個臉色灰敗地搖一搖頭,竟無一人伸手來接。
白面書生道:“越姑娘,謝公子說的不錯,我們這些人原不配自稱謝大俠的徒弟的,自然更不配領受他的遺物——倒是姑娘,這把天劍既然陰差陽錯落到姑娘手裡,也算與姑娘有緣,就請姑娘好好收著吧!”
“可是我——”
國色天香阻住了她的話頭,道:“越姑娘,大哥說的是,再說尊兄又恰好與先師同姓,也算有緣,你就收著吧!你再不去追,謝公子可就走遠了!”
越冰瑩嘆一口氣,道:“也好,那麼小妹告辭了!”
“快去吧!”國色天香終於很努力地給了她一個笑容,“妹子,咱們後會有期!”
謝輕塵走得倒不甚快,是以越冰瑩不一會兒就追上了他。
謝輕塵沉著臉一言不發,只是自顧自地走路。
越冰瑩一邊跟著他的步子趕路,一邊氣喘吁吁地道:“我說把天劍還給他們,可是他們不要!”
謝輕塵轉過臉看她一眼,終於放緩了腳步,淡淡地道:“他們本來也不配拿這把劍!既然不要,你就自己收著好了。”
越冰瑩道:“我拿著也沒有什麼用啊——我又不怎麼會使劍!”
謝輕塵皺皺眉道:“我不是教了你一套劍法的麼?”
“一套就夠了麼?”越冰瑩抬起薄薄的眼皮兒,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怯怯地看著他問道。
謝輕塵停下腳步看著她,終於嘴角一翹:“怎麼,你竟是來套我劍法的麼?”
不料越冰瑩卻籲一口氣,對他展開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啊,你終於笑啦——你虎著臉的樣子很嚇人的,知不知道?”
謝輕塵微一蹙眉,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小傻瓜,不是所有對你笑的人都會對你好的,也不是所有對你虎著臉的人才會真的傷害你啊!”
“我知道!”越冰瑩低下頭道,“你是我哥,便是虎著臉也不會真的傷害我啊!”
謝輕塵冷冷地看著她:“你就——當真如此信任我?!”
越冰瑩聽他聲音有些異樣,不覺抬頭看看他,愕然道:“我、我又說錯什麼?”
謝輕塵搖搖頭,輕嘆一口氣:“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黑鷹’會有這樣一個女兒!”
“什麼——‘黑鷹’?”越冰瑩傻傻地看著謝輕塵,不明所以。
這回輪到謝輕塵一臉的詫異:“你居然不知道‘黑鷹’
智退強敵 。。。
是誰?!小傻瓜,那可是令尊響噹噹的江湖名號呢!”
“我爹——叫‘黑鷹’?!”越冰瑩一副回不過神來的模樣,“我、我只知道他叫越如風的!”
謝輕塵不無悲憫地看著她:“小傻瓜,莫非越夫人竟不曾告訴過你令尊生前是做什麼的嗎?”
“有的,”越冰瑩點點頭,“怎麼啦?”
“那麼,”一抹殘月的淡輝中,謝輕塵冷冷的目光讓越冰瑩一直冷到了心裡,“你也應該知道我從前是做什麼的?!”
“我知道,我娘說、說你和我爹一樣,都是——”越冰瑩想起母親所說的那個詞,只覺自己脊背一陣陣發冷,“殺人工具!”
“殺人工具?”聽到她輕輕吐出的那個詞兒,謝輕塵卻笑了。只是他此時的神情在越冰瑩眼裡實在算不得什麼笑容:那種只是翹起了兩邊的嘴角,眼裡卻沒有一絲暖意的神情,比他冷冷地沉著臉還要叫人後心發冷。
謝輕塵就掛著那副笑容,輕輕點一點頭:“既然如此,越夫人就應該告誡過你,叫你提防著我的吧?”
突然之間,越冰瑩發現眼前的人變得那麼陌生,而他冷劍般的目光更是逼視得她透不過氣來——越冰瑩不覺地後退一步,吸了一口氣。
“越夫人一定說過叫你多加留心,我這半月餘毒未清、功力不足——是以,一旦你發現我會對你不利,你就可以……”他眯著眼睛,做了一個手勢。
越冰瑩雖然看不懂,但卻立即明白那個手勢一定是“殺”的意思,不由脫口道:“你、你怎麼知道?!你那時不是昏迷不醒的麼?難不成,你是假裝昏迷?!”
不想謝輕塵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搖了搖頭,便把臉別了過去,半晌方轉回來,又好笑又好氣地嘆氣道:“我怎麼會假裝昏迷?!小傻瓜,你以為我脖子上這玩意兒只會吃飯,就不能再做些別的麼?如此簡單的問題,不用想都猜得到的啊!”
母親臨終前說過的那些話,一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