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到他右手中變戲法似的多出個烏溜溜的小圓球來。
謝輕塵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將那個小球兒頂在食指上滴溜溜轉個圈兒,又穩穩地託在手心裡,一邊挑挑眉靜觀水不漪的神情變化。
水不漪卻是立即變了臉色,吸一口氣反問:“謝公子的意思是——你手中這個小玩意兒,竟會是名動江湖的‘葬天雷’麼?”
“不錯!”謝輕塵的笑容漸漸冷卻——於是這個盛夏六月的夜晚,眾人竟然驚覺到絲絲凜冽的寒意!
水不漪又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道:“謝公子,聽說‘葬天雷’需以上乘內力引動,叫方圓數里變成深坑,那豈不是玉石俱焚?!”
謝輕塵冷冷地道:“橫豎不過一條命,能多百十個人陪葬豈不更划算些?!”
“安知你這‘葬天雷’是真是假?!”水不漪驀然說道。
謝輕塵歪著頭,眯起眼來盯上水不漪的眼睛:“要不,你來試試?!”
水不漪在他利劍般的逼視下竟不覺退後一步,深吸一口氣道:“你待怎樣?”
就在眾人摒緊的呼吸中,聽到謝輕塵慢條斯理地道:“諸位姑娘先走,煩請水護法斷後——我數到三,倘若還有人在‘葬天雷’威力波及之處,那可就是存心要水護法來試一試我這顆‘葬天雷’的真假了! ”
水不漪嘆一口氣,道:“謝公子不必數了,我水不漪明白今天討不到什麼便宜啦!”言畢,把金絲軟鞭往平地處一揮,那些紫衣女子扶起傷者,潮水般退去了。
水不漪最後一個離開,對著謝輕塵意味深長地一笑:“謝公子,後會有期!”
謝輕塵微一欠身:“水護法,後會有期!”
看著紫微教眾女終於走得蹤影全無,風流才子抹一把額頭的冷汗,細聲細氣地道:“好險!”
白面書生卻一臉的憂心忡忡:“想不到時隔二十年,紫微魔教竟然又死灰復燃,而且氣勢一如從前!”
“是啊,”國色天香也一臉凝重地道,“只怕江湖又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了!”
玉樹臨風突然放聲大哭:“師父啊——卻再去哪裡尋一個你這樣的人來剷平魔教!”
此情此景,看得越冰瑩感動萬分,不由嘆道:“如此胸懷,不愧為大俠傳人!”
不料身邊的謝輕塵卻“噗哧”一下忍俊不禁。
玉樹臨風一把抹乾眼淚,怒道:“你笑什麼?”
謝輕塵一臉鄙夷地道:“我笑大俠在泉下不知如何感慨萬分,怎樣?”
“感慨什麼?!”玉樹臨風氣呼呼地反問。
“感慨一幫所謂的徒弟只會逞匹夫之勇啊,感慨有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最好笑的是,居然還有個不明就裡的小傻瓜,在這裡對所謂大俠傳人的所謂俠義胸懷竟也欽佩之至!”說到最後,謝輕塵索性哈哈大笑。
越冰瑩愕然:“哥,你幹麼這樣奚落人家?四位心繫江湖,難道還不是俠義為懷麼?”
謝輕塵冷笑道:“心繫江湖,俠義為懷?!哼,小傻瓜,你聽過不分是非被人家叫作煞星的大俠麼?!你見過死乞白賴硬要給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做幹徒弟的大俠麼?!你問問這幾位大俠口口聲聲叫得那麼親熱的先師傳過幾招幾式給他們?!你真的以為他們那些俠義拎出來一斤能值幾文錢麼?”
越冰瑩看四煞時,只見他們個個臉色青紅不定,顯然謝輕塵說得句句屬實,令他們無可辯駁。
看他們一臉窘迫,越冰瑩心下倒頗有些不忍,忙開脫道:“可是,四位既然硬要拜大俠為師,畢竟也是一心想要改過了啊?”
“嗯,說得好,那叫棄暗投明,改邪歸正!”謝輕塵一臉譏誚地點點頭,“於是這幾位棄暗投明改邪歸正了的大俠,便追隨那位大俠先師遠赴大漠剷除魔教去啦!大漠一場惡戰,魔教遭受重創幾乎全軍覆沒,那位大俠先師率一干兄弟和徒兒深入沙漠腹地,去將魔教聖君趕盡殺絕。最後,那一干兄弟也好,幾位大俠徒兒也好,個個全身而退,功成名就——卻唯獨大俠先師一個人,可憐他葬身沙海深處竟屍骨無還!瑩兒,你以為這幾位大俠徒弟哭得死去活來的墳冢裡,當真就埋著那位大俠先師麼?!哼!可笑啊,可笑!”
越冰瑩錯愕地瞪大了眼睛,無言以對。
“天劍謝至——這名字當真取得不錯,天生就是給人家當劍使的!”謝輕塵冷笑數聲,拂袖而去。
“哥——”越冰瑩就欲追上去,卻又想起手中還拿著那把天劍,忙轉向國色天香道,“姐姐,這把天劍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