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做了第一個吃番茄的人,從此天大地大,時光流轉,任韶華老去,他們只剩下彼此,可以互相救贖,互相扶持。
紀沫試探性的把手探進養父衣兜裡,成年男性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一層衣物滲進來,這樣的姿勢有點彆扭,小臭孩子趔趄的跑了幾步跟上家長的步子,朝著不遠處遊樂場的方向一起走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怎麼覺得最近點選越來越少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反作用~
☆、第二十七章
當天晚上回去之後紀阡覺得自己下午的舉措實在是太英武,太明智,太偉大了。
一柄匕首一把刀片消滅整整一個墓穴的粽子,身兼縮骨,
凌空騰擊以及冷兵器等等一擊必殺的招數,倒鬥行當聲名遠播的冷美人,每天過慣了刀尖上飲血的日子,但是很少——或者說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凌厲淡漠刀槍不入的倒鬥傳奇紀少最怕的除了癢還有一樣,是什麼呢,那就是——鬼。
這個秘密若是傳出去,只怕整個道上三分之二的同行都得活活笑死一次,但是說穿了這其實無可厚非,紀少再怎麼強大,冷傲不可侵犯,他還是個人,還是個二十歲剛剛出頭的孩子,是人就有自己膽怯的東西,那種天不怕地不怕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完美神邸說穿了只存在在人們美好的幻想中。
那麼實際情況是怎樣的呢,從鬼屋出來之後,紀美人是被不懷好意的中年大叔攙回來的,一路上不知道被吃了多少豆腐,直到現在還縮在自家老爸懷裡牙齒打顫臉色發白,手指幾乎抓皺了紀阡名貴的定製襯衣,反觀紀阡,溫香軟玉在懷,直攪得心裡激動難耐,老男人於是回味無窮的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初戀的悸動感覺?
結果能看不能吃的過了沒多久,紀宅那邊就派人把寄到紀宅的邀請函請柬一併送到紀沫家門口了,老管家多精明的人啊,知道沫少是自家主子心頭肉,直接連著把兩套正裝一併打包送過來了,紀沫下午給嚇得不輕,縮在被窩裡不肯出來,紀阡只得去開門,過了一會兒拎著個小包裹回來了,把手上鑲了金箔的請柬拿給小兒子看。
“內地聞家小公子生日宴會的邀請函,定在五天後,要不要去,嗯?”
紀沫把頭從被子裡露出來,往請柬上瞅了幾眼,“聞家的聞夕珀?”
“喲,”紀阡奇了,“小兔崽子你知道?”
“以前在戲院打工的時候,聽他登臺唱過曲。”紀阡極少聽小兒子一次性說這麼多話,何況他還把人連名帶姓記得這麼清楚,這放在紀沫身上很少見:“我聽說他在東京待過幾年,槍法很厲害,不知道他還會唱曲。”
“我們坐飛機去?”紀沫沒接腔,轉而問他。
紀阡頓時有了危機感,他知道繼子有個初戀叫沐棉,可不知道他還有個叫聞夕珀的夢中情人,正揉著小兒子頭髮的大掌一頓,“那麼急,你不是暈機嗎?”
“好幾年沒去過北京了我想順路去那家戲院看看。”
明明昧昧的昏黃光線灑下來,暈在整間臥室裡,柔和了紀沫稍顯鋒利的面貌,挺直鼻樑下薄而淡的唇線微抿,因為眼仁和周圍的反差過於強烈,眼睛看上去星一般亮的驚人,紀阡想伸手把小兒子攬進懷裡,但是還是強忍著作罷,片刻之後他俯□,在繼子額頭淺淺的吻了一下。
“別怕,睡吧,爸爸陪你。”
因為聞家金尊玉貴的小公子生日是五天以後,時間稱得上充裕,紀阡乾脆弄來了自從買來後一次都未用過的私人船隻,和紀家用來碼貨的貨輪不同,這艘私船空間很大,內部佈置的也蠻漂亮,因為紀阡不知道紀沫暈不暈船,所以特地挑了這艘,讓他能夠在船上自由走動,但是出乎紀阡意料,紀沫那天早上興致很高,不但一個人在廚房熬了燕麥粥吃了,還披上件大衣用眼神催促紀阡快點。
這小臭孩子不會真的暗戀聞小公子吧?
一路上紀阡越想越不對味,別過臉去看站在碼頭上的養子,紀沫就在他旁邊等著船開過來,被紀阡利用身份特權表示碼頭風大強制圍上的長圍巾遮住下巴,露出漆黑頭髮下面一雙漂亮且深邃的眼睛,和下面因睡眠不足造成的黑眼圈。
他盯著海平線上的一個點正在出神,神情像往常一樣清清淺淺窺不出喜怒情緒,但是仔細點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睛是散開的,沒有焦距,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紀阡心裡不是滋味,剛叫了聲“沫沫”,便聽見不遠處傳來汽笛的聲音。
船來了。
這次的海上航行對紀阡來說,稱不上什麼好的回憶,這位黑道教父一天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