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和GUCEL限量領帶隨便往哪個大型宴會上一帶,活脫脫就是家教良好的世家公子樣。
但是紀阡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不滿過這小兔崽子謙恭得體的良好家教。
見鬼的食不言寢不語,見鬼的長幼有序父慈子恭,你把老子當老子,老子可沒把你當兒子!
難不成老子辛辛苦苦騰出時間表陪你來緬懷童年故地重遊,你連個好臉都不能擺給老子看嗎,老子特麼對親生閨女都沒這麼上心過!
最後還是院長第一個扛不住紀老闆冷著的臭臉,開口解釋了一番:“本來每天的三餐都是固定的,正巧昨天有人給送了幾箱滷蛋過來,就給孩子們切上了,好久沒吃好東西,都有點興奮,小孩子嘛……”
聽到他這句話,紀沫正拌著白飯的那隻手一頓,漂亮而極亮的眼珠影影綽綽投向長餐桌的一個點,再然後便凝住不動了。
結果兩個人回去的路上,紀阡一直在暗自琢磨紀沫是不是還介意自己小時候在福利院裡待過幾年的事兒,要不怎麼院長一說那話他就變了臉色呢,其實也對,紀阡知道自己養子的個性,當年要不是自己把他趕出家門又不聞不問,紀沫的身份說大了是紀家義子,說小了最起碼也是沐家表少爺,要是自己當年沒有拋棄這個孩子,他也不用在那樣的環境里長大,養成這樣的性格,紀阡這麼一想,心裡更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忍不住去看走在自己前面的小兒子。
那家福利院和紀沫房子的距離不算太遠,有幾個貼身保鏢隱在看不見的地方沿途保護著,紀阡乾脆帶著紀沫一路悠閒地走回去 ,紀沫走在他前面,後背筆直,手臂勁瘦身形纖薄,穿著件棉外套和緊身牛仔褲,勾勒出柔韌漂亮的胯部,褲子口袋向外凸出一塊,大概是他從不離身的那把匕首。
那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這個孩子恍如昨天還是清瘦幼雋的模樣,今天身形就已經有了成年人的輪廓,他本該留在自己身邊,由自己教導著蹣跚學步,但是十幾年的時光如同一場匆匆的夢掠過去,他已經可以輕鬆的走在自己面前了,如此的觸動,幾乎讓紀阡生出一種“原來上天把那個孩子帶走十多年,是為了把這樣一個人還給我啊”的錯覺。
他於是愉悅的在繼子背後喊了一聲“沫沫”,紀沫拿不準他要幹什麼,便在他前方停下腳步,淡淡的看回去。
“沫沫”紀阡又重複了一聲,習慣性的點燃了一支菸,考慮到小兒子的身體,又動手給掐滅了,這才試著問道:“要是你願意,我也可以出錢資助那家福利院,你看這樣好不好,嗯?沫沫?”
紀阡的話讓紀沫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知道以這個男人的財力,別說一家,就算一連資助上十幾家福利院也不是問題,但是紀阡的身份,做出這種事來未免就讓人吃驚了。
“寶貝兒,別用那種眼神看著爸爸,就算爸爸是道上有名的恐怖分子,也有出錢資助福利院的權利吧。”紀阡笑了一下,很快又正色道,“這是應該的,我的孩子,如果沒有這家福利院,你那麼古怪的性子,又沒什麼特長,早不知道折在哪裡了,爸爸是想好好謝謝他們,再說了,你也不想那些孩子繼續和你一樣的命運,是不是?”
他的表情太溫和,語氣也過於輕柔,紀沫一時間只得胡亂應了聲知道了,但是紀阡的話還是讓他心裡咯噔了一下。
其實如果不出意外,紀沫可以設想自己的人生,無非是在別人的店裡打打下手,或者擺個地攤,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過這種舒適且奢麗的生活,如果硬要說自己和那些孩子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生命裡先出現了沐棉,又遇到了紀阡。
“沫沫,看那邊。”紀阡示意他往左邊看,“幾個星期之前剛建的遊樂場,聽說裡面的鬼屋很有意思,想不想去玩?”
“……”紀沫不說話。
“去看看嘛沫沫,很多家長應該都帶孩子去過遊樂場吧,你賣爸爸一個面子,”紀阡繼續誘騙小兒子,“好不好?”
他今年已經二十一了。
紀沫張嘴正欲辯解,又覺得說出來不妥,只得嚥了回去,含糊點了下頭。
“來。”中年大叔紀阡誘拐自家養子作戰順利,作慈父狀的拍拍自己羊駝大衣邊上的口袋,“你沒穿外套,今天冷,爸爸衣服口袋借你,把手伸進來。”
紀沫這個人真如紀阡說的像貓,嗜睡,身子軟,還不愛與人親近,說好聽點是高傲冷豔,直白點就是古怪孤僻,如果沒有紀阡單方面努力,怕是終其一生他都不會主動從失去沐棉的心傷及茫然中走出來,但是偏偏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