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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英令大炮繼續轟擊對岸,小炮全都對準河心,不用瞄準,只求封鎖河面,又令三千火銃兵在岸邊用火彈交織布成一張死亡禁網。
魏祥所選的這甲寅段是渾河之中比較窄的地方,明軍悍不畏死,拼命划來,後面還有火炮掩護,雖然損失了數百人,但還是很快便衝到對岸,雙方開始對射。
明軍槍多,很快便形成優勢,後面有峨嵋派醉道人的兩個弟子看見,也不向祝錫吉請戰,直接就御劍飛來,他們是肇格格跟醉道人借來的,今天才到,在他們看來這些凡人就如待宰的豬羊一般不堪一擊,那飛劍放出去還不是一掃一大片?
兩人迅速飛近,到得空中,就先把太乙神雷放出,十餘道霹靂落下,頓時炸燬了三條船,楊松潮一見,立即命令一個小隊,朝天射擊,他們使用的都是三連發的火銃,又是分段連射,一通齊射,立時將一人射死,另一人打成重傷。
餘下那人兀自不服,心想我這仙人弟子,如何會被你一介凡人傷到,伸手一指,將飛劍放出,在槍林彈雨之中只前行了十餘米就被鉛彈突破了劍光,打成了篩子,屍體掉落在已經開始泛紅的渾河水中。
毒龍尊者在天上看的清楚,不過他並沒有上前幫忙,修道之人最重氣機感應,上一次他被楊破虜帶領數萬精兵突圍,被軍魂殺氣衝撞了神識,元神受損,之後休養了大半年才完全恢復,之後一面對大軍時便心有餘悸,再不敢正面對抗,只等地上雙方打得差不多了,他再出手,況且他是魔教教主,跟峨嵋派本來關係就不好,更樂意看著峨眉弟子遭劫。
那猿長老甚是高傲,他本是人猿交合所生,向來為人類視為“雜種”,從小隻在山中,少與人交往,一些人情世故也都不懂,此時兩軍未分勝負,他也不敢去直面千軍萬馬,索性在天上跟毒龍尊者聊天。
“五臺派太乙混元祖師與峨眉妙一真人相約黃山斗劍,聽聞你們至交多年,為何不見你去黃山助拳?”
毒龍尊者默然不語,猿長老冷笑一聲:“堂堂的滇西毒龍,難道竟是怕了那優曇大師?做起事來畏首畏尾,單是一道令簡就能讓你謙卑馴從,嘖嘖,那優曇大師果真是佛法無邊呢,毒龍,我看你不如學學玉羅剎,直接就去拜那老尼姑為師算了,剃了腦袋,敲敲木魚,念念佛經,將來也許還能修成個正果。”
毒龍尊者只是面朝難忘,不吭一聲。
此時楊松潮已經強行登陸,一邊用火槍四下裡壓制反撲過來的清軍,一邊將穿上攜帶過來的小炮豎起,拼死佔據一塊登陸地點。
褚英連忙派出重甲騎兵,排成一排,披著鐵甲的戰馬迎著明軍的槍炮齊頭並進,即使擠也要把登岸的明軍擠下河去。
楊松潮手持大刀,高喊:“此時背水一戰,生死存之一線,兒郎們隨我殺入瀋陽城,活捉努爾哈赤!”
猿長老連續三番挑逗毒龍尊者,對方都是不發一言,心中正自羞怒,忽然聽到楊松潮的喊聲,眼中光芒一冷,抬手遙指,射出一道太乙辛金劍煞,彷彿破天神電,斜射過去。
楊松潮也曾修煉過幾天道法,不過年紀太小,道術太淺,眼見一道精光電芒飛來,竟然躲閃不開,只有用手中金刀欄架,卻是慢了半拍,被那劍煞在右胸上刺出一個大洞,頓時連連咳血,卻仍是屹立不倒,用手指著瀋陽城,讓親兵齊聲吶喊,帶頭向前衝去。
楊破虜本來想,楊松潮頂多能夠牽制對方,吸引一下火力,沒想到他竟然能夠成功登陸,不由的大喜,連忙命令戚伏波等人從後面源源不斷殺過去。與此同時,渾河下游的右軍也成功登陸,魏祥把狂沙大刀一揮,中軍也發動總攻。
猿長老一擊未中,隱約看到毒龍尊者臉帶譏諷之色,不由得大怒,左手連點,辛金劍煞一道接一道射下去,楊松潮身上血流如注,仍然住著金刀,回頭看了看楊破虜的方向,喃喃道:“老叔,侄兒沒有給您丟臉!沒有給楊家人丟臉!”隨後把金刀一揮,奮力喊道,“殺入瀋陽城!活捉努爾哈赤!”連嘔三口鮮血,氣絕而亡。
他身後的親兵看到,忍不住大哭,其中一個機靈的,看到天上劍煞來處,跑到河邊上,命令炮手對準天上猿長老所在的位置開炮,十幾門六磅炮一起調轉炮口,對準那親兵所指的位置齊射。
猿長老殺了楊松潮,冷哼一聲,又看了毒龍尊者一眼,便在這時侯,下方的十幾發空心炮彈一起飛射上來,猿長老用劍煞擊穿炮彈,結果裡面火藥立即炸開,幸好這不是明軍正在研製的苦味酸,否則那連鋼鐵都能融化的黃火藥便是猿長老碰上也得脫下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