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就扯一下她的良心,讓她竟然開始生出後悔,連帶的,還有這個原本無辜的孩子,被她……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哀家求你……能不能派人私下裡去找一找,哪怕他真的死了,若是能找到遺骸也好。哀家……就求你這一件事,即使兵權不還回來也沒事。”太后將這句話艱難說出口,原本以為很難,說出口卻陡然覺得壓.在身上的那塊石頭,突然就輕了。
巫舟看著不遠處美.豔的貴婦人,此刻眼底帶著的哀求不像是作假,可他依然不喜太后,原本想說找遺骸到處都是野獸的骸骨怎麼可能找得到?
可他的確是知道的,因為對方……就在殿門口。
巫舟垂眼,算了,當成是這兵權的回報好了,“朕知道了。”
太后原本以為他會諷刺自己兩句,沒想到對方竟會同意,她身處後宮,雖然有心,卻並沒有新帝容易。她也不敢講那件事說出去,甚至她的兄長以及許家的人她都沒說過,自然不可能求到兄長那裡。
她望著那抹明黃色,想到在御書房新帝的話,鬼使神差的突然說了句:“對不起……”
巫舟本來已經打算開殿門,聽到這句,臉上沒什麼情緒,最後殘忍道:“可惜,已經遲了。”
她要說對不起的不是他,而是前身,可前身已經死了,她這句對不起,對方也聽不到了。
一切錯的對的,早就隨著前身的死沒有意義了。
巫舟走出殿門口時,不遠處齊琅正一直盯著門口,看到他陡然鬆了口氣,迅速走了過來,想說什麼,可想到人族的警告,到底沒在外亂說話。
巫舟帶著齊琅回了御書房,太后不到天黑就將兵符秘密送了過來,巫舟喊來胡忻令將兵符交給了他,讓他秘密安排人手,到後日壽辰宴上能不能拿下榮王謀逆的證據,就看此一招了。
胡忻令拿著兵符的手都在抖,突然跪了下來,緊緊攥著兵符給巫舟磕了三磕頭,抬眼時眼睛泛紅,一抹臉,大步走了出去。
生辰這日很快到了,天不亮醒來時,巫舟發現自己依然是從齊琅懷裡醒來的,以前醒來時,發現自己是被光禿禿的男主抱著,他會直接將人推醒,可今日大概是想到是男主的生辰,想到過去十八年都是以為自己是孤狼,書中好不容易開了靈智來京,結果還被揍個半死,後來化了人形,被送進宮還被前身囚禁了,不能更慘了。
於是,巫舟望著還緊閉著眼睡著的男子,決定難得今日是對方的生辰,對他好點,今個兒就不給他擺臉色,踹他下床了。
巫舟於是,抬起手摸了摸齊琅的臉:“阿琅起來了,朕要去上早朝。”所以,給朕撒開爪子。
以為他是狗骨頭啊,抱得這麼緊。
齊琅昨晚上盯著人族看到半夜才睡著,這會兒聽到人族的聲音還以為在做夢,忍不住笑了笑,睜開了眼,看到人族竟然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果然是在夢裡,人族才能對他這麼好……
於是,他按照夢裡的情景,朝著人族撲了過去,嗷的咬住了人族的嘴。
巫舟:“…………”
他難以置信地瞪著近在咫尺的人,眉心跳了跳,完了,他覺得自己要收回先前的話了,某些狼,該揍的時候還是要揍的。
齊琅咬住了就不撒嘴,只是親著親著覺得竟然比夢中的感覺要真實多了,特麼真實!真實得讓他……有點慌。
齊琅終於覺得不太對勁,睜開眼,就對上了人族陰測測的雙眸,迅速抬起頭,卻沒捨得從人族身上下去,剛想假裝一下繼續睡過去。
就聽到人族朝他笑了笑,笑得齊琅毛毛的:“親的高不高興?”
齊琅吞了吞口水,猶豫了一番,才小聲道:“高興。”
他就看到人族又笑了,笑得他一哆嗦:“是、嗎?可朕一點都不高興呢……”
於是,大清早,大太監等人掐著時辰剛走到殿門口,就聽到裡面發出一聲狼嚎慘叫,嚇得他們一哆嗦,迅速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