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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出來,感覺特微妙和不可思議。他把木雕送給我當禮物。

老人的生活很清貧,灶是用三塊石頭砌成的上面支了一口有耳朵的炒鍋,一個木桶當水缸,碗裡的筷子筷子只有二雙,油罐裡的豬油快見底了,用水倒是直接從山上用塑膠水管引來的,床鋪有些髒屋裡也亂七八糟的散著木屑,唯有木工的各種工具整整齊齊的掛牆上,聽翔娃說老人有時候還會下來幫楊婆婆或者其它村民收割和播種,有求必應,幫完之後也不吃口飯徑直回家,我認為這是否是一張自我責罰。

我又想到陳雲傑之於李娜。雨兒她一定把李娜葬於她的父母旁邊,落葉歸根。我取了些紙錢,讓翔娃當嚮導,我來到山上,打算祭拜。

山路有些崎嶇,不過還好,翔娃認得路。只是路被雜草侵佔得有些模糊了,差點迷路,我問翔娃這裡從前一定是條不小的大路。翔娃說:“你咋知道?五年前婆婆就帶我來過,那時候正在修機耕路,這裡還是上學的必經之路呢!光突突的。”原來人定是不少,現在這樣荒蕪定是野物的樂園,果不其然,翔娃一聲大呼,草叢中驚起兩隻野雞,這樣的情況我不知道是該高興大自然的迴歸該是該悲傷農村的蕭條。

在雨兒的父母墳前並無新置的墓地,我以為雨兒會一個人悄悄的把李娜葬在旁邊,但是沒有,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那麼她把李娜弄到哪裡去了?

我在周圍尋覓了一翻,結果還是無功而返,翔娃問我找什麼。我當然不能說我在找你娜姐姐的芳墳。最後我把全部的錢紙在雨兒的父母鴛鴦墓前焚燒了,並且叩了兩拜,聊表歉意——反正覺得不夠。

楊婆婆回來時精神格外的好,走路都虎虎生風了,原來是肺氣腫。她接管了她的家。

翔娃的媽媽今天到家,翔娃成天望著公路,中午都不吃飯,我估計他想給他的母親來個滿懷的擁抱,畢竟通了這麼久的話,母愛是那樣的虛擬。翔娃的內心一定充滿了期待。訊息得知是僱傭摩托車回來的。

摩托車託著龐大的行李,就像蝸牛拖著大大的殼一樣。從公路這邊看段慧只見黑色的頭頂和一條隨風飄揚的白紗巾,翔娃和楊婆婆眼睛死死盯著摩托車。

師傅停了車,一個女子下來了,她的妝扮並沒有因為長途的風塵僕僕而損失十足的時髦味。她的頭髮有些卷,但卻是自然的波浪型,她身著白色的網狀開衫並且裡面是細毛線織成的長袖緊身衣,頸子上圍著紗巾,腳上穿著長筒馬靴,黑色的貼身打底褲配上短裙,她的身材不高但卻在長筒馬靴的長跟下愈加苗條可人。我的眼睛被欺騙了,想不到一個已為十歲孩子的人母還有這樣的氣質,如果這裡不是她的目的地而她也不是翔娃的母親,或者她的美麗的單眼皮同翔娃如出一轍,那麼我以為這是一顆明星落在了村莊裡——這明明就是女神。

“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楊婆婆哽咽了並流著淚笑著,“快叫娘,你這熊孩子,怎不開口。”楊婆婆拉了拉目瞪口呆的翔娃,又摸了摸段慧略施粉黛就美得不得了的臉蛋,又說:“還是那麼愛打扮。只是瘦了。”

段慧蹲下身來,拉著翔娃的手說:“我的翔娃都長這麼大了。翔娃,你不叫我媽嗎?”

翔娃聽了後,甩開了段慧的手,轉身拔腿就跑,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跑這麼快,翔娃幾乎是想把自己的影子擺脫一般。段慧不解的望了望楊婆婆,隨後她也哭泣著往翔娃遠去的方向追,他們圍著村落追逐了幾個來回,直到翔娃和段慧都跑不動了。

這是什麼情況?翔娃是被母親的外貌嚇著了,他忘了自己的媽長得怎樣了。在他的印象中他的媽應該是一個土裡土氣,穿著有些舊的民族服飾的中年婦女,半老徐娘,一臉蠟黃但不乏母愛,但是這個人同頭腦的的媽相差太遠,她年輕得可以當姐姐,他的打扮同電視劇裡的人物一樣,遠得遙不可及,她的身上又噴著讓他聞了就悶心的香水,要是她每一年都回來也許會給她一個擁抱,但是她是不是來錯了地方或者他在做夢,天,翔娃快瘋了!

翔娃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來消化這個不像農村婦女的農村婦女是他媽的事實。翔娃一個人去了草叢裡苦想。

段慧當然明白翔娃一定會回家,她也沒有去追,她擦了眼淚,同我收拾了行李,搬進了屋,給了摩托的錢,進了屋同楊婆婆坐到沙發上說說不盡的話。無非就是些打工時的趣事或者同騙子的周旋,以及回家的一波多折,中間有一次楊婆婆說,家裡地裡都安頓得差不多的時候,順帶提到了我。段慧用充滿感激和善意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翻,然後又同楊婆婆繼續說話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