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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我三魂被嚇落兩魄,拔腿就逃,直到二百米開外,他才用方言激動的說了一竄話後轉身回去了。是我侵略到他的地盤了。

真怕我的心臟病就此發作,我也客死他鄉。我驚魂未定的回屋,走到門口聽到裡面的電視聲音,我大叫不好“遭賊”,這下子僅餘的一片魂魄也沒有了,跑到屋裡一看,是翔娃。我問:“你不上課逃學回來作甚?”

“老師講的你給我講過了,我再聽也沒意思,我就請假去街上照顧婆婆,婆婆又吩咐我回來陪你,怕你對屋子不熟。”

我說:“好吧都怪我的超前教育,那你給我講講你們老師長啥樣?”

我又說:“理著個平頭,土裡土氣,全身粉筆塵,牙齒髮黃的老煙鬼。或者乾脆上課時還帶著鋤頭或者鐮刀,卻很是敬業奉獻,但是他自己的兒子也在我們其中,有時候會對他們進行體罰,並且威脅要把你的惡作劇告訴婆婆或者其它親戚監護人什麼的,你一定對奶奶說謊了。”

“、、、、、、”

“好吧,無言以對,”我說,“那你就等著我騎腳踏車告訴你們老師。”

“才不是呢!”翔娃無辜的說,“我不和你說話,我要看殺日本鬼子。”幾分鐘後一直蒼蠅飛過,他迅捷的用毛巾將其拍下,並痛快的說:“打死一群蒼蠅。”並用腳將其踩成肉泥。

“你的數學老師是體育老師教的麼?”

“你怎麼知道,”翔娃感到驚訝,“事實上數學老師也是體育老師,併兼職語文自然老師。奇怪嗎?蒼蠅的肚子裡沒有它們的兒子麼?”

“好吧。你贏了,”我說,“我現在要檢查你的語文。”

他把書包丟給我,繼續看著《亮劍》說:“自便。不過你怎麼滿頭大汗?”

“我告訴你。我被你爺爺追殺了!”

“你該叫上我,我們一起去。他可以雕你的臉,下午我們去。”

由於我不善料理羊肉,以至於做出的羊肉只有羊腥味,翔娃和我難以下嚥,全部餵了貓狗,中午只得喝稀飯吃泡菜。

楊婆婆家的泡菜罈子有五個,有三個榨菜兩個酸菜,前者有些辣,後者合我口味。我伸手進壇裡感覺裡面的鹽水冰得刺骨,摸出了個老蘿蔔,比燉鴨的酸蘿蔔更老,並且聽聞楊婆婆說白族喜酸辣,楊婆婆還說雨兒年年過年都會來她這裡討泡菜。我同雨兒吃著同一個罈子裡的酸菜,也會覺得有滋味,那怕這蘿蔔酸得自己張不開嘴。

吃飯時翔娃又哭了,他被我惡作劇了,事實上是個遊戲:翔娃端著碗喝稀飯,我故作驚悚的說:“看!翔娃!你的碗底有條毛蟲!”翔娃不暇思索的把碗翻了過來,稀飯漏了他一褲襠,我哈哈大笑,他放聲大哭——我卻分明看到碗底豁然印著“萬曆官窯”幾個字,真是價值不菲呀——我想起雨兒的說的“富得只差錢了”,這是用古董盛稀飯堪稱“窮奢極侈”。

翔娃生了我一下午的氣,所以去看他爺爺的木雕計劃泡湯,只得各自無聊,我說:“翔娃你為什麼這樣愛哭啊?”

翔娃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我哭的不是淚水,我哭的是稀飯。”

我說:“翔娃你別生氣,我給你認錯行不。”

幾分鐘後翔娃果斷不生氣了。

第二天大早上,見面翔娃就說:“我又一個夢想——我要當空軍。”

我問翔娃為什麼。

翔娃說:“我的名字裡有個翔。飛翔的翔。”

“菜鳥也會飛翔——出自你娜姐姐之口。”

“紅色男爵不是被菜鳥害死的。那我就先當菜鳥。”

“……”

餵了各位畜生,翔娃就帶著我見他的爺爺,這回沒有了上次的誤會,但他的爺爺總是對我有些不屑一顧,直到我一個人扛起了一根三米長五十厘米粗的圓木架在木馬上,他的爺爺才對我刮目相看。後來我又給他解決了鋸子上拉鋸條的螺絲的問題——絲桿被鐵錘撞了二個深印變形了,我用銼刀把那些變形的部位去除,只要螺絲可以順利透過起到拉緊鋸條的作用,翔娃的爺爺不喜言語,他用大拇指誇揚我。

他問我是做什麼的。我說我是做機械的,也就是車鐵的。

“鐵匠。”翔娃爺爺一下子道出了所有真諦。也許我就是個鐵匠,做機械的都是鐵匠,鐵匠而已,一個不會打鐵的鐵匠,是一個不愛鋼鐵的鐵匠。

後來他給我雕了個我的頭像,現場雕成的,就是一塊拳頭大的木頭,在他的手中漸漸的輪廓清晰,最後惟妙惟肖,我看著自己的臉從木頭上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