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搬遷,陳雲傑和我經常在桌子上吹噓遇到劉老闆的那些事,害的老闆娘上菜市場都不敢下手買菜,總是疑雲重重的,風聲鶴唳。
經常的她拎著袋子在你旁邊問你今天的 豆芽有些肥會不會是尿素的,魚沒有蛋會不會餵了避孕藥,肉買得太瘦了是不是加了瘦肉精,云云。她也老是說人們活在當下口口都是毒,要尋個無毒的比當年的小地主吃口肉都要難。活著健康著比什麼都重要。所以搬廠之後,老闆娘當起了農夫,在後面地裡開墾,挖地,種菜養雞,一部分算是自給自足,當然這樣一來工人也跟著沾光。
總是說黃關心的飯是隨意吃的,就是你某天休息,你也可以隨隨便便的端著碗來蹭飯,黃關心二話都不會多說一句,還招呼你吃好。有如此老闆,算是身處他鄉的我的一種福分,我管這種福分叫做歸屬。
但是,我又一種感情卻無法歸屬,它在這個廠裡,它就歸於這個廠,彷彿只有我願意,它就是我的,信手可得,卻羞於獲取。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怕被人發現,所以我將它遮掩,我鬼鬼祟祟,貓手貓腳。
我總是看她,我總是對她驚鴻一瞥,一眼,我就會傾心,我上癮了,我像是在吸食□□。她就在我的身邊,當她同我說話時,我總承受不了的高興,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我都視若珍寶,那樣我會無比高興;但是這之後她總是在我認為要接近的時候,對我默然,毫無快樂的慣性在她的臉上注足,我們身份未明,我是那樣的墜入冰谷,一落萬丈。我們只差那麼一點了,我認為,絲毫的距離,便是歸屬。
作者有話要說:
☆、奮鬥
基於上述情緒。我沒事就向陳雲傑打聽戰況。陳雲傑那廝樂於在我面前顯擺,當然我喜歡那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做為一個男人我是失敗的,但作為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我想我是夠資格被原諒的。白天熱火朝天的忙碌,讓我發現我成為粗人的目標更近一步了;有時候聽陳雲傑和李娜的事,我又猛然發覺我成為粗人的目標遠在千里之外。我怕粗人沒做成,我甚至要變成女人了——那麼八卦。
我問陳雲傑那天唱歌出門說起,我說:“你小子唱歌后把李娜怎麼了,有沒有打kiss。”
“打什麼kiss,你忘了那天我正忙著去找車,李娜的手都沒碰過。後來一個司機的跑車聲音有異響,我跑過去給弄緊了螺絲,處理了一會,那時李娜一臉不悅,”他有些抱怨聲說,“沒我你們都得困島內不是麼?再說我也醉了。”
“算了把,你還醉翁之意不在酒,你這個醉翁也太醉了把,”我打趣道,“這事本就可以借酒壯膽,這回連膽都醉了。”
“你就挖苦我。你還說我。你不是常說要清清晰晰的看這個花花世界,那樣才夠真,我可不想把我的感情讓酒給汙染了,酒後吐的真言是大都自己也不相信的。我要真切的對李娜,我要李娜對我情不自禁。”
“還反駁起我了,”我說,“你除了經常上網咖約李娜玩反恐精英你還會做什麼?”
“拉手!”
“第一次牽手是什麼時候,如實交待。”
“就是有一次去公園玩,路上遇到個叫花子,我給了他幾塊零錢,李娜就碎口大罵,我真是無地自容,後來她安靜的時候問我為什麼要給他錢。我說同情,她說:‘你看他年紀輕輕四肢健全,還靠人施捨,明顯是騙子。以後不許了。不過沒看出來你倒還有愛心的。’然後她就探出手來握著我的手,我想她要是安撫我一顆被罵的心吧,不過話說回來,我得感謝那叫花子。李娜的手又懶又滑又白。那時我的心臟跳得跟柴油機似的。”
“她牽你那支手了。”
陳雲傑舉出右手,被我握緊,我順勢婆娑了一下說:“給我摸摸,讓我也感覺一下李娜的溫柔。”
我記得高中時候,某男搞掂某女,那麼某男的手就會被寢室色狼握一下,以示安慰。所以我也給陳雲傑來這麼一著,陳雲傑尷尬了,連忙姍姍地把我手摔開:“幹,男的摸男的你噁心不。”
“你才噁心,你經常約李娜出去逍遙,留老子一個人陪她姐,”我面不由衷地說,“你小子搞了這麼久,不會就牽手這麼簡單吧。而且,這手牽得也挺貴的,你也是讀過高中的人了,不可能不知道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你居然愚昧到把工資全交給李娜。”
“不是的。那叫愛。那天黃關心發工資,我手裡拿著錢,正逢李娜,她說,你的錢不少嘛,我看得都兩眼發直了,哀家想,要是誰給我這麼多錢,就算保養我了。我二話不說,把錢全數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