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兵法惠及全世界,除了連文字都沒有的非洲蠻荒之地,其餘各洲的黑白兩道領袖幾乎人手一本《孫子兵法》或者《三十六計》。中國古人總說“師夷長技以制夷”,卻想不到,外國人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學習中國兵法來對付中國人。
堂娜也笑:“對,就是那種陣法。我想盡量把我們做事的線路拉長、範圍擴大,讓敵人沒辦法一口吞掉我們。我猜測,那大敵遲遲不現身,就是想一勞永逸,把我們一網打盡。不給他那種時機,使他永遠處於觀望階段,我們就會有機會反擊。”
林軒極認真地聽堂娜講話,不住地點頭。
俄羅斯作為全球超級大國之一,其軍隊水平底蘊深厚,冷戰時期在環北極圈地區建造了近千個地下武器庫,已經擁有了對抗全球的軍事儲備。他們的陸軍軍事理論也是全球首屈一指的,所以堂娜所說,句句真言,全都說在點子上。
“你的人能做什麼?”林軒問。
“他們帶來十五隻微型潛艇模型,每隻上面都安裝追蹤器。我想把模型全都投放到鬼湖,看地底暗流如何擺佈它們。最重要的,這些追蹤器是今年軍方科技展的最新產品,自帶各種先進成像技術,即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裡,也能憑藉熱感應、紅外感應、聲納繪圖等技術獲得影象,第一時間傳送回來。”堂娜信心十足地說。
當她一邊做手勢一邊向林軒講解的時候,所表露出來的高明軍事素質,連林軒都深感欽佩。
“好極了。”林軒點頭,微笑著以眼神探詢。
“你想問什麼?我的身份?”堂娜問。
林軒再次點頭,微笑等待。
“有些事,你懂就好,我不方便回答是或不是。不過在藏地這種複雜環境裡,無論平民還是軍人,都必須想盡辦法活下去。所以大家殊途同歸,身份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堂娜語帶雙關。
林軒把寒潭之行告訴堂娜,當他講到深陷金屬層之下時,堂娜瞪大了眼睛,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你太莽撞了,那是探險者的大忌。”她說。
“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嗎?”林軒起身,張開雙臂,灑脫地轉了一圈,好讓堂娜確信自己安然無恙。
堂娜輕輕咳嗽一聲,也站起來,低聲說:“恭喜你,也感謝上天,讓你平安歸來。”
她的語氣帶著溫柔的呵責,令林軒怔住。
堂娜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索性大大方方地向前跨出一步,給了林軒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退後,微微翹起嘴角,注視林軒的臉。
“我沒事,希望你也沒事才好。”千言萬語,堵在林軒喉嚨裡,最後只說出這兩句。
堂娜一揮手,驅趕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我們大家都會沒事,放心吧。”
林軒講完馬蹄形山谷裡的事,自然也說到了田雨農臨死前“失心瘋”的突變。
堂娜立刻下了結語:“有人用強大的意志驅動力控制了他的思想,這樣的例子在俄羅斯那邊屢見不鮮。我只能大概猜到,那是一種催眠術、精神引導術、移魂術的綜合技藝,施術者一定是從小修煉,自身精神越純淨,發出的意志力就越強大,令被控制物件無法擺脫。我猜,我們是被同一個人盯上了,一個超強大的可怕敵人。”
她沉吟了一陣,拿起電話撥出去,用俄語吩咐:“外圍人員聽令,一旦出現有人瘋狂倒戈的情況,立即格殺勿論,將損失減到最小。還有,全體人員保持高度警惕,布二小時間隔的輪換崗,七十二小時內不能停,直至撤離兩山兩湖為止。”
那種下令方式,已經將她的身份表露無疑。
林軒不怪她一開始故意隱瞞身份,那是行走江湖的第一要素,人人都是這樣,彼此彼此。
“我們面臨一場惡戰,不過,能與那種絕世高手對戰,也是一種榮幸。”堂娜的笑容有些牽強。
享用了一頓豐盛的俄羅斯式午餐後,林軒決定,利用大戰前的寶貴時光,去極物寺探望藍冰與朔長風。
“朔長風必死,現在不去看,以後只能看他遺像了。”他這樣告訴堂娜、田夢二人。
朔長風的人生是個悲劇,而藍冰就是製造這悲劇的觸發按鈕。
“節哀。”堂娜安慰林軒。
田夢的話很少,與堂娜比,她的氣度與智慧都落了下風。剛剛堂娜大顯身手製作俄羅斯牛肉大餐時,她只能做些擇菜、洗盤子之類的瑣碎工作。
“需要我陪你去嗎?”她問。
林軒搖頭:“苗疆煉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