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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春雪瓶:“在中原有什麼可馳騁的!爭雄江湖不若立功異域!真正能用武之地還是西疆。西疆地處邊陲,常有外寇前來犯境,官兵無能,朝廷鞭長莫及,邊民備遭擄掠。我已和他們遇上過幾次,就憑了我這七進九華劍法,已使他們十分狼狽,若能學得十進,並以它普傳西疆邊民,外寇豈敢再來相犯!”

李慕白不禁肅然說道:“想不到姑娘竟有如此襟懷志氣,我李某真是枉讀十年書學數十年劍了。”

春雪瓶羞澀地一笑:“老前輩不用誇我,小雪瓶不過身處邊陲,有些實感罷了。”她略一遲疑,忽又瞅著李慕白問道:“聽說九華劍法從不輕易傳人,不知老前輩可曾收過弟子?”

李慕白搖搖頭:“至今尚未傳過一人。”

春雪瓶不以為然地:“劍法本無心,運用在於人,既可為善,亦可為惡,慎傳原也應該,只是這麼大個中原,難道就沒有一個忠信之士可以傳授的嗎?!俞秀蓮老輩的刀法不也還傳授給羅燕姑姑和德幼銘叔叔了嗎!老前輩難道忍心讓九華劍法絕在你的手裡!?”

李慕白默然片刻,不勝感慨地說:“姑娘說的極是!數十年歲月蹉跎,我也坐失了不少良機。我看姑娘心性純正,若能早些相遇,我是樂於將你尚未學全的九華劍法傳授給你的。”

春雪瓶幾乎還不等李慕白把話說完,便忙向他拜倒下去,伸手扯著他的袍袖說道:“現在相遇也不為晚,這是天賜給我小雪瓶的緣份!我小雪瓶就在這裡拜師了。”說完,她又仰起頭來望著李慕白親親熱熱地叫了聲“師父”。

李慕白眼裡閃過一道喜悅的光輝,仰首向天默禱片刻,然後伸手撫摸著春雪瓶的頭頂說道:“九華劍法從不輕易傳人,從今天起,你便是我九華第四代唯一的入門弟子了。你應切切記住適才你自己所說的話,學了九華劍法只有為善,不得為惡!”

春雪瓶:“我不但為善,而且要為大善!”

李慕白:“何為大善?”

春雪瓶:“衛社稷。”

李慕白忙伸手將春雪瓶扶了起來,充滿欣慰和讚許地說道:“這樣才真正叫發揚光大了我九華劍法!我李慕白也算無愧於九華了!”他又回身走到俞秀蓮墳前,手撫墓碑,凝視著墳頭說道:“大妹,你曾多次勸我收徒,均未如願,不想竟在你墳前收了雪瓶,這定是你在冥中相助玉成,你見此情此景,一定也是十分欣慰的了。”

春雪瓶心裡也不禁感到一陣酸楚,說道:“我來鉅鹿也是想拜識一下俞姑姑的,不想俞姑姑竟已作古了!”

李慕白憮然片刻,說道:“你遠來河北究竟為了何事?”

春雪瓶略一猶豫,說道:“尋親。”

李慕白微微一笑:“我猜想的也是如此。”。

春雪瓶不禁驚詫萬分,愣了片刻才又問道:“師父怎會有此猜想?”

李慕白:“數日前我在邯鄲道上曾遇見一位故人,從她坐騎鞍上的繡紋看,當從西疆來,她也自稱姓春,我猜她興許就是你要尋的親人了。”

春雪瓶急切地:“師父可知她的去處?”

李慕白:“她當時行色匆匆,似未注意及我,彼此並未通話,去向不明。”

春雪瓶不勝悵惘地:“偌大中原我到何處尋她去!”

李慕白:“人海尋人有如荒郊逐鹿,追蹤不如守點。你如知她必去何處便到何處守候她去。”

春雪瓶一聽,覺得正與她離西疆時所想的相合,便忙向李慕白稱謝道:“多謝師父指點,我便到京城守候她去。”

李慕白:“你我師徒相逢萍水,你又有事在身,我也行蹤未定,傳授劍法之事就只有俟諸異日了。我和你在此為約,三年後我將去西疆一遊,到時一定前去尋你,並傳你全套九華劍法。適才我和你交手時用的那路‘乾坤日月’,想你已經記下,你只須好好練悟,便可達到八進,離全進亦已不遠了。”

春雪瓶凝神傾聽,頻頻點首應是。

李慕白又給她講了一些九華劍法的精華要略,不覺間競日已西斜,他才對春雪瓶說道:“日已近暮,我和你也該分手了。”他隨即轉過身去,又向著俞秀蓮的墳墓凝視片刻,這才帶著春雪瓶回到林裡,牽馬出林。春雪瓶恭立道旁,等待師父上馬。李慕白也不禁油然生起一種依依之情,他臨上馬前語重心長地對春雪瓶說道:“京城是非多,言行務宜謹慎。勿逞強,勿任性,事畢早回西疆,切勿迷戀繁華墮了自己的志氣!”

春雪瓶一邊點頭應是,一邊走上前去拉著他的袍袖依依不捨地說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