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選絲的事不是已經搞定了嗎?他還有什麼事找我?”
“公文還沒頒呢,還在我手上。”男人道。
鬱墨夜汗。
“怎麼還沒頒給人家?”
“你說為什麼?”男人涼了她一眼。
鬱墨夜怔了怔,明白過來。
因為想在蘭鶩多呆些時日麼。
心裡頭甜絲絲的,小臉上還是表現著不悅:“那也應該去找你,或者找瀟湘雲,做什麼又找我?”
男人從床上起身,“估計看你能耐大,哪頭都能說上話。”
“切!”
鬱墨夜嗤了他一聲,側首回給樑子:“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走回到梳妝檯前,揭下面皮放回到抽屜裡,又將平素戴的那一張貼在臉上。
走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什麼,回頭招呼男人:“你千萬別出來,等人家走了,再出來。”
男人邊穿袍子,邊抬起眼梢瞥了她一眼,沒做聲。
表情就是,杞人憂天。
佘分閣主見到鬱墨夜出來,便連忙自座位上起身迎了過來:“夫人。”
鬱墨夜揚袖示意他坐,“怎麼了?分閣主有事嗎?”
見鬱墨夜站著,對方又豈敢坐,也陪著她站著,並微微躬了身。
“一早來叨擾夫人,還是因為選絲的事,雖然欽差大人選出了商戶,但是遲遲未給瀟湘閣公文,這畢竟是一筆買賣,沒有公文,一切都不作數。而且,歷來,都是選絲會結束三日後,瀟湘閣舉辦頒公文,以及慶典活動,也就是明日了,商戶都是來自江南各地,現在都還住在客棧,等明日活動結束,才各自打道回府,瀟湘閣一切都準備好了,就是這公文……不知該怎麼辦?”
鬱墨夜眸光斂了斂。
還真被鬱臨淵說中了,果然是為了公文而來。
只是……
“你們去找過欽差大人嗎?或者閣主?”
“沒去找欽差大人,閣主我們根本不知道怎樣聯絡到他,所以,先來叨擾夫人,想聽聽夫人的意見。”
鬱墨夜笑笑。
她又不是傻子,什麼叫聽聽她的意見,分明跟上次一樣,就是想要她幫忙解決問題。
好吧,誰讓她現在還掛著閣主夫人稱謂呢。
“明日舉行慶典對吧?”
“回夫人,
是的。”
“分閣主先回吧,我會去問問看,今日給你答覆。”
“那就太謝謝夫人了。”
佘分閣主一走,鬱墨夜就回了房。
廂房裡,男人正在盥洗。
鬱墨夜將事情跟他講了一遍,問:“公文你給不給人家?”
男人也不答,反問:“你希望我給,還是不給?”
鬱墨夜就犯難了。
於公,當然是希望給。
而於私,自然是不願。
可是,不願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一日兩日不給,總不可能一輩子都能拖著不給。
“給人家吧,那麼多商家都等在蘭鶩,瀟湘閣慶典的事宜也都準備好了。”
男人將銅盆裡的毛巾擰起,彎了彎唇角:“也就是我跟大局,你選擇後者。”
鬱墨夜有些無語。
這不算是選擇吧?
人跟大局這不是可比項吧?
而且,這酸溜溜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將毛巾晾在臉盆架上,男人回頭,“幸虧你是個女人,你若是男人,我們顛個個兒,你坐我這帝王的位置,你絕對是一個會為了大局,或者別人,寧願委屈我的人。”
鬱墨夜汗。
她就只是讓他,將遲早要給人家的一紙公文給人家而已,他就搞了那麼多有的沒的出來。
“你,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我早就想說了,一直沒說,也不僅僅因為今天這事兒,你自己想想吧。”
鬱墨夜再汗。
自己想想,她想什麼呀?
想如果她做帝王?
見男人走到梳妝檯前,她連忙討巧地湊過去,將他手裡的木梳接過:“我來替你綰髮吧。”
男人也沒拒絕。
一撩袍角坐下。
她便低垂眉目,一絲不苟地替他梳理起來。
“等會兒用過早膳,我想去給孩子買鞋服,你有空去嗎?”邊梳,邊隨隨開口,問男人。
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