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醒就好。至於燉湯,有銀子還怕買不到雞?”
男人隻手撐著腦袋,側躺在床榻上,看她一件一件將中衣外衣利索地穿在身上。
“髒了沒事,反正每天都要打掃,而且,就我跟樑子兩個活物,太冷清了,就是要養些雞鴨什麼的,才像個家,你不覺得聽到雞打鳴,才感覺到自己在過日子嗎?”
鬱墨夜彎腰將鞋子拔上。
男人眸光動了動,沒有做聲。
遠遠的,就有公雞“嘰嘰咯”的聲音傳來。
男人又微微眯了眸子,轉過身平躺了下去,雙手交叉枕在腦後。
鬱墨夜開門去廚房取熱水。
樑子正在灶膛裡添柴禾,鍋裡小米粥煮得咕嚕咕嚕地響,香氣四溢。
見她進來,樑子起身,“姐起來了。”
“嗯,好香,早上準備做點什麼吃?”鬱墨夜笑著吸吸鼻子大力嗅,想要嗅點什麼出來。
樑子接過她手裡的銅盆,放在灶沿上,拿起瓢,將裡鍋早已燒好的熱水舀進盆裡。
“正準備問姐呢,煮了小米粥,我可以揉麵做點饃饃,但是,怕他吃不慣,要不,我出去買點小籠包?”
雖然知道樑子清楚昨夜那個男人睡在這裡,但是,鬱墨夜還是有些做賊心虛地紅了臉。
“不用那麼麻煩專門跑出去買,你做的饃饃很好吃,他宮裡想吃還吃不到呢,就做饃饃。”
“好。”
鬱墨夜端了銅盤迴廂房。
“打個水怎麼那麼久?”男人聲音略顯不滿。
“有嗎?”
鬱墨夜有些無語,就幾步路,跟樑子說了幾句話,這也叫久。
她開始洗漱。
男人就躺在床榻上看著她。
看著她漱口、洗臉。
看著她做完這一切,又坐在銅鏡前梳妝。
檀木梳將滿頭的青絲梳順,然後盤起一個飛天髻。
“現在倒是手巧得很。”床榻上男人道。
以前,可是隻會梳男人的公子髻,現在連飛天髻都會梳了。
雖手法不是特別熟練,但是出來的結果卻也是好看得緊。
“當然,熟能生巧嘛。”鬱墨夜得意地唇角一彎,然後就拉開梳妝檯上面的小抽屜,自裡面取出一枚髮簪,斜***髻。
男人眉目一動,識出那是他在江南的清平鎮給她買的那枚雙蝶金簪。
沒想到她也隨身帶著,最要緊的,竟也沒有賣掉。
一時心緒大動,笑道:“做什麼今日打扮得那麼好看?”
“‘女為悅己者容’這個答案滿意嗎?”
鬱墨夜一直沒有回頭,因為透過銅鏡,她就可以看到他的一舉一動。
男人“哈哈”笑了,很愉悅,“自是滿意得很。”
梳妝完畢,就是戴麵皮了。
鬱墨夜忽然回頭,調皮道:“快看看我的臉,我馬上要貼麵皮咯,你將一天都看不到我了。”
男人笑,眸色深深。
沒有做聲。
鬱墨夜拿起那張薄如蟬翼的麵皮,正準備貼在臉上,忽然想起什麼,又放了下來。
低頭開啟梳妝檯最下面的一個抽屜,翻了翻,取出另外一張。
小心翼翼地貼在臉上。
然後雙手捂住臉,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人起身站起,走向男人。
一直走到床榻邊站定,在男人的注視下,她突然鬆開手:“嘿!”
熟悉的容顏入眼,男人嘴角抽了抽。
如願以償地看到他的反應,鬱墨夜就開心地笑了。
“嚇到沒有?是不是很震驚?哈哈,我是縮小的女版黃三!”
是的,她戴的這張麵皮,就是當日他帶她去那家麵皮店,她跟人家定做的,按照黃三那張麵皮的容貌,只是尺寸依照她自己臉的尺寸做的。
其實,這一張麵皮最合臉,戴在臉上簡直就像是長在臉上一樣的,堪稱完美。
畢竟是量了她臉上尺寸做的,精確。
只是,一直以來,黃三是他,且是個男人。
如今她女裝,突然變成這張臉,很怪,她知道。
她就是要跟他搞怪的。
男人笑著搖搖頭,正欲起身,就聽到門口傳來樑子的聲音。
“姐姐,佘分閣主有事來找姐姐,現在人在前面等著。”
廂房裡兩人一怔。
鬱墨夜更是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