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姐姐,您怎這樣說,小妹哪裡敢呢?小妹關心姐姐呢,是不是,夫君?”
夫君?我回眸,看見儷影雙雙,原來,侯爺大人一併來了。
那個男人,當確定三個孩子的名字,並不是他所以為的我釋出的善意時,到這間房子的次數驟然減少。
這,並不奇怪,誰願意總是看人的臉色?我,便不願。
“晴兒她是特地看你來的,你不……”
他話未完,我已笑,“侯爺,我今日突然想吃新鮮的桑蓁,以往都是你親自為我摘,再摘些來可好?”
“……”他驚了,我看得出,有些喜,我也觀得出,他特意與睛翠並肩而來,不外乎想要見到我的在乎;為睛翠說話,是想惹我的嫉妒。那麼,就讓我來見見別人的在乎,惹惹別人的嫉妒。
“好,好,我這就去,本來方才看到枝頭紅透的桑蓁,還想問你要不要吃呢,這就去!”
果然、在那個男人急不可待地出了房門之後,晴翠的臉,扭曲出的,是最強烈的嫉妒。
我不是一個好女人。好女人,會是所有人的“好”,好女兒,好母親,好姐妹,好妻子……唯一的“不好”,是對自己。而我恰恰相反,能受到我最好對待的,是我自己。晴翠既不想要姐姐,我也不必佯裝大度。親情雖可貴,也要雙方珍惜才行。
“晴翠,不坐下?身子不覺得沉麼?”
“姐姐,你故意在我眼前使喚夫君,是不是?”
“是。”我怡然輕應。
晴翠一雙眸,剎時如淬了毒的刀。
我啜了口紅豆糖水,笑道:“若你還敢如此看我,我不止在你眼前使喚他,還會在你眼前上演活春宮,你該知道,我有許久沒讓你的夫君碰我了,我若稍有鼓勵,你猜他會如何?”
“……蘇遠芳,你無恥!”
“呵呵,原來被無恥的人罵無恥,是這個滋味,還不壞哦。”晴翠,你雖僅小我一歲,但你要學的東西太多,容姐姐慢慢教你。
“你該知為姐我素有潔癖,那個男人既被你碰過了,髒了的東西我便不會再用。除非,你把姐姐氣得理智全失。”
晴翠的面色,委實不夠好看。但我想,比那日後園事發時我的神色來得好罷?何況那日我還讓自己的嘴鮮血淋漓。
“蘇遠芳,我不會讓你如願!”晴翠突然手進袖內,一道利芒迎光驟起。
我不及多想,身已擋在小床之前。雖非慈母,但若有人敢在我面前傷害我的兒女,我必然遇佛殺佛,遇魔殺魔。
但……
她竟用袖裡翻出的小刀,“噌”地劃在自己腕上……
這是做什麼?
許多年後,墨兒與我說起,我的“藥人”曾為了嫁禍於她,以額自撞桌角,我們便納悶:難道,天下真有這樣一類人,喜歡自殘博憐?……
“遠芳,桑蓁採下來了,洗過就可以入口,你稍等片刻!”
我霎時明白她何有此舉,我想,若五歲時我沒有被舅舅發現骨質上佳,這個冤枉我便要領受了罷?但偏偏,武功已是我身上可恃之物。
躍步上前,我以腕觸上她血淋的腕,另一手,為她點穴止血。而後握住她握刀的手,觸在自己那隻腕上,口中道:“你縱是我的妹妹,我也不能任你傷害我的兒女!”
“你……”
晴翠啊,姐姐委實有很多東西,需要你來學呢。“你若敢傷害我的兒女,我是你的姐姐,,不能殺你,卻能和你同歸於盡!”
“你……”
“遠芳,你……你怎麼了?”
諶始訓回來了,多好。
“你快拉走她,我是她的姐姐,無法用武功治她,但也不能任她傷我兒女!”
“你這個賤人!“諶始訓忽來一掌,將睛翠圓滾的身軀劈倒在地,而後託了我染血的腕。“你怎樣了?遠芳,你的傷……”
“不必管我,去者看睛翠!”
這話,不是虛飾,我也沒料到他會出手如此之重,睛翠在地上的翻滾呻吟絕非我樂見,近八月的身孕,如何承這一擊?身上的,心上的……
是夜,晴翠早產,是一個女兒。
好在,初生兒除了瘦弱些外,母女還算平安。
我不曉得,諶始訓有無發現她的腕傷,若發現,又該作何想?
隨後不久,雲伯侯宣佈,正出的一男三女,均載祖譜正冊,且請四族專用嬤嬤,教習協助夫人教養,如如夫人不得隨意接近。庶出女名載副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