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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下來的時候,慕容沅親自動手繡了一個荷包;她很少做針線,在這上頭平平;也就是仗著料子和線看得過去。

張嬤嬤昧著良心誇了幾句;陪笑道:“皇上見了,必定特別喜歡。”

“不是給他的。”慕容沅用小剪子剪去線頭;抬頭看見張嬤嬤張嘴結舌的樣子,先是不解,繼而了悟過來勾起嘴角,“嬤嬤以為我要送給誰?”拿著那個秋杏色的荷包看了看,“這荷包……,送給哥哥。”

“原來是送給大燕皇帝。”張嬤嬤鬆了一口氣,又賠笑,“瞧瞧奴婢的記性,忘了皇貴妃娘娘是燕國人,親人都在燕國。”既然是送給親哥哥的,不是給別的男人,那自然沒有問題,只是忍不住補了一句,“娘娘何不再多做一個,給皇上?”

男人嘛,跟小孩兒一樣得哄著、攏著才行。

慕容沅明白她的意思,卻沒應承。

剛好宇文極從外面下朝回來,聽了一耳朵,接話道:“不必了。”心裡多少帶著一點點賭氣,她若是不願意給自己做荷包,又何苦勉強?但是旋即遮掩過去,“阿沅你身體不好,別累著。”

反正不管她心裡怎麼想的,又有什麼樣的打算,自己只管讓人戒備防範,不讓她離開。只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天長日久的捂著,總有一天會捂化了,到時候就心甘情願了。

感情的事,還是你情我願來得更好。

“早朝忙嗎?”慕容沅含笑問了一句。

宇文極越是瞧著她神色自然,就越是心涼,甚至想……,這塊冰疙瘩是不是捂不化了?沒錯,的確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在先,應該先低頭,但自己生氣的不是她鬧彆扭,而是她在撒謊,在自己面前演戲。

“怎麼了?”慕容沅打量他,“朝堂上有煩心的事?”

“有點。”宇文極敷衍了一句,越是動氣,越是不安,反倒越做出鎮定的樣子,笑容和煦道:“不過回來一見著你,就舒心多了。”

慕容沅淡淡一笑,“吃蜜糖了。”然後往荷包裡面裝了一個小小香囊。

這是早準備好的,裡面的確只是一些香料,香氣宜人、活血提神,如果哥哥時常戴在身邊的話,配著書信,起效用的過程便會快一點。等待對於自己來說,實在太過煎熬和痛苦,可千萬別趕在他前頭又瘋了。

“好了,別弄了。”宇文極覺得煩躁,她滿腦子都是趙煜、趙煜、趙煜,她的身心已經被仇恨佔據,甚至連和自己生氣的功夫都沒有。整天沉溺算計陰毒的她,就好像是花兒染了毒,毒到別人的同時,何嘗又不是傷到了她自己?上前拿了荷包和書信,“我會讓人一起送到燕國的,你往後別擺弄這些了。”

慕容沅沒有和他爭執,心裡也是累。哥哥先折磨自己,自己再用心思算計他,縱使對哥哥滿腔恨意,縱使這番算計真的能夠毀了他,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抬頭看向宇文極,輕笑道:“我說了,我這樣只會拖累別人。”

自己到底還是對他有感情的,做不到……,完全狠心的利用他。

他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這份小小的愧疚落在宇文極的眼裡,心底不由一軟。她在燕國受了太多的折磨,已經精疲力盡,已經千瘡百孔,就算欺騙自己,又還怎麼忍心去埋怨責怪?原先因為她撒謊的一腔不滿,悉數化成心痛,伸手拉住她,“阿沅……”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攬她入懷。

“別騙我。”這句話盤旋了半晌,最終還是沒有能夠說出口。

怕說了,會讓她心生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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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皇宮,一個偏僻的角落,兩個小太監在私下嘀咕。

一個瘦瘦的道:“皇上的脾氣越發大了。”

“作死,當心自己的腦袋不保。”

“我看也快了。”前頭說話的瘦太監哭喪著臉,抱怨道:“若是做奴才的犯了錯,咱也認了,可是皇上無緣無故就發脾氣,誰知道哪天是個死?就說上次小劉三,不過怕燈燭不夠亮,上去挑了挑燈芯,就惹得皇上大發雷霆給活活打死了。”

“哎。”另外一個也是嘆氣,“仔細點罷。”

“東羌有信到了。”不遠處,一個小太監捧著托盤跑過,朝兩人遞了個眼神。大家都知道,皇帝脾氣古怪,不過在收到妹妹書信的時候,就會溫和許多,這意味著,今兒大夥都能鬆一口氣了。

果不其然,等書信送到上書房的時候,皇帝一聽說是東羌來信,神色便溫和許多,連摺子都顧不上看,當即道:“快呈上來。”

送信的小太監給捧著絕世寶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