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琛。朕該信你麼?”李煜天的眼神深邃地看不見底。
幼時玩伴,長時君臣。疆場之中出神入死,案几之上運籌帷幄,珠帳之下奉意承歡,只博得一問——我,可信你否。
“你到底,想要什麼?”李煜天又復催逼。
雲琛笑得酸澀:“長伴君側,已是天大福分。但臣心中確也有微薄祈願——只求聖上,賜臣下皇后之位。”
“雲琛,雲琛……我越見得多就越怕。我現在雖然是一國之主,但擁有的東西卻越來越少……如果沒有你……”
又甜蜜又酸澀的感覺又淹沒了雲琛。他輕張兩臂,摟住德帝道:“知道。知道。”雲琛湊近過去,第一次,主動而堅定地,吻上了李煜天。
痴迷地看著李煜天的唇線眉眼,雲琛心中又是一股酸澀——
除了“皇后之位”的自嘲之說,他當真無所求麼?
“琛兒,父王現在說的話,你要死死刻在心裡!”病榻上的雲易劇烈地咳嗽,“跟你比,李家兩兄弟根本一無是處。皇位,是你要坐的。是你!
“反……琛兒,如果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將死之人,還有一絲孝道尚存於心……反,琛兒……反……”
愛慾和野心,一念之間瘋長。
邊疆戰事日見緊急,靈源族仗著兵壯馬強,漸漸向東逼近。越朝日日傳急報,驛馬飛馳,往來不絕。
李煜天怒扔奏章,道:“邊疆連日告急,各位大臣可有良策?”
正明殿之上氣氛肅然,滿朝文武無人言語。李煜天環視一週,又道:“前線戰士馬革裹屍,朕這兩天收到的摺子卻連一條良策都無。更奇怪的是,倒還有人勸朕主和勿戰,朕倒要問問,這,是什麼道理……”
“趙丞相。先皇破例提拔你於杏林之中,你有何見解?”
“臣……亦主和。”
“說。”
“先皇一代,曾生邊疆謀亂,百姓多不安生。這幾年國家穩定,百姓修生養息,各安農耕,士兵亦無心戀戰。戰禍再起,士氣低落,民不聊生,贏面極小。不過求和一舉頗有損國威。如若要戰,臣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