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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煜天白白坐了皇帝的位置。更何況誰與李煜天交好,誰與他詰難,他都清楚,一登基,恐怕首要之事便是以肅清之名排除異黨。群臣也自然害怕李煜天挑事發難,那自己的官運可就要生生斷送了。

朝廷內群臣異動,朝廷之外也動盪不堪。越朝立朝多代,到越明帝一代,修生養息,民氣民力漸漸恢復。但此時越朝西面卻有一名為靈源的外族入侵。內憂外患,李煜天頗感左支右絀。

一日,李煜天正於殿內批改奏章,一近侍上殿道:“越勝王求見。”

李煜天置筆几上,道:“快宣。”

李煜天抬頭。遠遠地,那白色的一小點走近。他的丰神,一如昔日在懷,芙蓉帳內,神態動作,歷歷在目。他就仿似軒窗剪紙,一直懸在李煜天心上。

“臣雲琛——見過聖上。”雲琛跪。

李煜天既不答話,也不讓他免禮,只是緩步踱近。春寒料峭,殿外寒風絲絲縷縷透進殿內,雲琛冷得微顫,卻不敢抬頭。

“雲琛!”雲琛只聽見李煜天在他背後低沉的一喚,腰間已被他狠狠抱住。雲琛稍一側臉,李煜天的吻鋪天蓋地地就落下來,綿如細雨,溫如輕風。

雲琛輕輕掙扎:“小天……先放開。”

“叫皇上。”

“是。臣恩請皇上放開臣下……”

李煜天撲哧一笑,一邊曖昧地吻住雲琛,一邊道:“我每日上朝,最愛聽你奏事時叫我‘皇上’……躲躲藏藏,又怕又愛的……一聽那聲音,我心裡就癢得要死……”

“皇上……臣確有要事要奏……”

“好,你說。”李煜天靜靜把頭靠在雲琛肩上。日光微暖,耀得正明殿一片華麗。光影交錯間,雲琛望了望地上合靠在一起的影子,一時出神。

“讓你說,你又不說了。那朕……”順著雲琛目光,李煜天也突然注意到殿上二人的影子。

二人都沒了言語。良久,雲琛從自己的腰上緩緩拉過李煜天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

“朝內權臣,本就對你不滿。自先皇染病,他們就開始伺機而動,巴結大皇子,辛辛苦苦建立的黨派權系,你一繼任盡毀……

“其中見風使舵的臣子我們可先擱置一邊。最怕的就是中書令親信,他們決不能甘心皇位易主。

“新君初立,靈源又入侵。此事哪有如此巧合?要麼是靈源審時度勢,想趁亂討些便宜,要麼就是朝中有人勾結番邦,意圖謀反……”

李煜天頓時換了一股堅不可摧的語氣,道:“朕也疑惑。此事,已派人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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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猜玄機片牘蘊深意 囑機宜云琛新將兵 。。。

“皇上請看——”雲琛從袖口掏出一字條,“這是我家鴿群中發現一隻新鴿腳上所綁字條。幸被一名養鴿僕童發現。”

李煜天展開字條,字條上一行小篆書詩兩句:青梅煮酒論英雄,人面桃花相映紅。

李煜天蹙眉:“兩句雖皆有典故,意思卻不通……”

“臣本來也毫無頭緒。但這字條是羊皮。臣私下找了塞外久牧牛羊之人,識得此羊皮乃越朝西部高原特定某種羊所出。靈源蠻不開化,紙筆之物乃其所未聞未見之物。十有三四是其欲向越朝境內傳遞訊息。臣放了那隻鴿子,卻暗中在鴿子身上塗上特製藥水。臣家中養了幾隻獵狗,獵狗查跡尋蹤,那鴿子果真最後落在大皇子府邸內。這裡應外合的謀反之事,臣看也有十之八九了。”

“這剩下的十之一二就是疑惑。”李煜天介面,“大哥他未免也急了些,朝中兵權在握,唯你和李將軍二人。先皇曾言李將軍是支援我繼位的。而你——”李煜天用唇輕觸雲琛耳垂,壓低聲音道:“又是朕的寵妃……”

“臣……”一向平穩的語調滑出幾個顫音。

“我知道。”李煜天輕啄一口雲琛側臉,又道:“雲家軍我一向是放心的。大哥這幾年一直囤積糧草,擴充王府兵力,表面上說是守衛之用,但每年開支均遠超供給預算。恐怕他本是養兵防我,這時卻可作謀反之用……這一撥人,李將軍所帥朝廷軍隊應該可以與之抗衡。

“但是靈源族內盡是牧民,身強體壯,擅長射獵。烽煙一起,到時候……”

雲琛捏捏李煜天的手,道:“皇……煜天,西征靈源的事,就著落在我身上吧。”

李煜天起身,閉眼負手而立。腦海中頓現三千城池,十萬兵甲,人仰馬翻,廝殺不絕。他化身金龍,雲中翻騰,霧中狂嘯。雄圖霸業的一幅卷軸,業已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