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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設帳詳談,是戰是降到時再作分曉。

就這樣,羌氐聯軍不戰而退,給了司馬熾三日的喘息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7 章

是夜,我在營帳前攔住了他。

“白日裡為何在眾人前那般輕薄我?”

“權宜之計,你該看得出來。”

“為何事前不與我商量?”

司馬熾挑眉,道:“在溫泉宮時,你不是也那般輕薄於我?你又為何事前不與我商量?”

“我、我那是事出緊急!”

“十萬兵馬在前,還不緊急?說起來,是你無禮在先,今日正好扯平了。”

我翹首死犟道:“那不一樣……”

他不理會我,掀開帳門入內。經過我身邊時,輕輕撞著了我的肩膀。

我回頭,看著他入帳的背影,那一瞬間,忽然傷情地眼眶一紅。

也許是我無理取鬧,可我想告訴他,那真的不一樣。在他的懷中,抱著他,牽著手,甚至就像片刻前,與他肩膊輕觸,這一切,都會讓我泥足深陷。愛慕讓人畏首畏尾,不見時想見他,見了又想避著他;時刻想親近他,在他身邊時卻不敢碰他。一舉一動小心籌劃,說這話時,要看著他才顯得自然;說那話時,可以低頭,目光停在胸前就好……這樣患得患失的我,十分懷念當日在溫泉宮對他肆意胡為的我。愛意太沉重,又該如何輕盈灑脫?

入了帳,他正坐在案前低頭看一冊集子。我悄悄挪至行軍地圖前,假裝研究地形,不時回頭覷他一眼。

他忽然抬頭,瞬間眼神相觸,我慌忙回頭,胡亂指著一處不知名的鬼地方,道:“咦?這不是清水麼?”

然後回頭問道:“當日你是如何在清水認識野利和符洪的?”

“那不是清水,清水在隴右。”

“哦。”我挪動手指,尋到隴右。

他頓了頓,道:“父皇一向重視治下異族族裔,太康五年時前往清水,名為巡狩,實因聽聞羌氐兩部不太平。兩部間的營盤之爭曠日持久,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那你是如何以一個戲舉解決這場爭持的?”

他輕笑,起身道:“這種事端,你真以為是一個孩童可以解決的?他們不過是賣了父皇的面子。”

他行至地圖前,對我道:“野利部營寨六百畝,符洪部八百畝。然野利營中有溪流橫穿而過,易於取水,而符洪部則地形崎嶇不平。野利以為畝數不公,符洪則認為分佈不公,雙方爭持不下。是時父皇已下旨,從漢營中割兩百畝於野利部,但野利部需抽兵士每日為符部取水。符洪尚不服氣,認為營中有水流過有利風水,是旺及子孫之相。”

“可風水均由天成,人力如何左右?”

“那時我尚年幼,對兩部之爭聽得懵懵懂懂,聽聞符部缺流水,就……”

想起了孩童時的趣事,他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道:“我在符部地界尋了個土丘站立,當眾脫去褻褲,不一刻,溺液便從土丘上蜿蜒流下。我還一派天真地對父皇喊道‘父皇父皇,這可叫流水否?’眾人見我光腚呆立於高處,先是一愣,然後鬨堂大笑。”

我想象著他那時衣褲堆於腳踝、羞恥畢露的窘樣,早已笑得直不起腰。

他亦是忍笑,勉強繼續道:“父皇又好氣又好笑,身旁的尚書令適時謅道,皇子乃是龍子,龍子之溺乃天地精華自然非同尋常,現下,符酋長營中可算是有了大利風水的‘水流’了。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呢……”

他學著尚書令拿腔拿調,我“噗”的笑聲更盛,彎腰撫著直髮疼的肚子,嘲道:“天地精華……哈哈哈哈。”

“符洪見事已至此,也不好一味強犟,羌氐兩部的爭持總算暫時平息。”

我抹去眼角的淚水,抬頭對上他笑眼蹁躚,看得入迷。這樣好看的眉眼,就該配上這樣好看的笑容才相襯。許是被我看得無趣,他逐漸斂去笑意,將目光移至行軍圖上,輕道:“白日裡,的確是我多有冒犯。縱是事出無奈,我也該向你道歉。”

他忽然服軟,反而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道:“不打緊的,也是我小氣了。”

然後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帳內氣氛凝滯,讓人不自在。他轉身,走至案前拾起一冊書翻閱。

正當我為說些什麼絞盡腦汁的時候,秦忠在帳外報了一聲,而後掀門而入。

“國公,您找我?”

司馬熾點點頭,放下書冊,問道:“軍中可有羌人?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