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地捂住胸前的傷口,那裡浸透衣袍,乾落結殼的地方,昭示著帛下創傷的可怖。
當日他只是粗略地挽了布條,抑制不止血流,幸好懷中揣著當日下山時,師父給的靈藥,經過三日服食調息,紊亂的內息已經恢復許多,現下剩的只是些皮肉傷。
方才突然揚起細雨,水珠沾在結殼的血汙上,勻開了一縷當日殘留的血腥味。
耳邊響著細細的雨水聲,打在枯萎的荷葉上,混合著零落的荷香。
烏芃緩緩伸出捂著胸口的手,接住飄落下的薄薄雨霧,怔愣地看著自己的掌心,像是在看掌心糾纏的弧線,又像是看著很遠的地方。
這,是宿命麼?
×××
一夜冬雷行冷雨,好日清晨灑斜輝。
只是一晚的寒冷,陽光初照,透過素白的薄窗,印下一片金黃。
揉了揉疼痛的額角,烏芃緩緩起身。
昨夜就著髒亂不堪的衣著睡了一宿,貌似受了一點風寒,剛睜開眼時,眼前有些顛倒錯亂。
盤膝靜心吐納幾許,片刻後,疼痛好了一些。
抬頭看向安靜的屋子,烏芃這才記起,昨晚還是進了狐妖施法恢復的廂房,暫避雨頭,然而卻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開啟房門,迴廊仍難脫落敗之色,幾日未曾落雪,地面屋簷倒是露出了些稜角。
不遠處的湖心亭上,那個白色的身影,正閉目斜靠在亭柱旁,硃紅色的琉璃漆瓦,和微微輕揚的柔長白紗,襯得假寐在欄杆上的人,更添脫塵洗俗,絕代風華天下無雙。
烏芃不由得一陣恍惚,這真是自己追了數年,毅如磐石除的“魔”?
放置兩邊的手緊了緊,寸步不離揹負長劍的蜀山弟子,腳下生風,劍眉星目一片剛毅,瞬息便落在枯了池水,萎了滿池荷花的湖心亭上。
“你還真自在。”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低低的嘲諷,烏芃撩開衣襬,正身坐在石凳之上。
目光下落,石桌上竟擺了幾樣簡單的清粥小菜,烏芃不由心中一動,置於兩膝上的雙手又是一僵。
白色的眉峰下,睜開淡金色的眸子,由塵淡淡地看了一眼石桌前的人:“我並沒有聽過修道之人已能辟穀,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