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通,何穎看了看錶。對父親說道:“爹,月月快該睡覺了。你別逗她這麼厲害。”
“哦。”何汝明應付的答了一聲,還是不肯把外孫女放下。
直到何穎半強迫的把女兒要過來,然後抱進裡屋。過了好一陣,何穎才輕輕的出來。
“怎麼不請幾個奶媽呢?文青就把你們母女兩人丟在這裡,這也未免太過了。”何汝明有些不滿的說道。
“爹,我一個人帶月月挺好的。用不著請別人。”何穎用一種母親才有的驕傲語氣說道。說完,她連忙給父母又填上茶水,“爹,娘,有了月月之後,我才知道你們以前養育我多艱難。你們對我真好。”
“說什麼傻話,你是我閨女,我們能對你不好麼。”何汝明笑道。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真心笑容。何穎一面感動,一面稍稍覺得有些奇怪。
何汝明喝了口茶,指著幾個大箱子中的一個說道:“對了,這裡頭是五千兩,是送給你和月月的。你出嫁的時候匆忙,咱家也沒來得及給你置辦什麼像樣的嫁妝。我這次來,一併給你們帶來了。”
“爹,這可使不得。”何穎連忙勸道。
“你爹現在我掏得起,這次我出獄之後,上門的送禮的人多如牛毛。這五千兩還是袁項城大人送來的。我清楚的很,這筆錢不是送我的。我就給你們帶來了。”
何穎一直擔心爹媽被牽連這件事。雖然陳克多次給她分析過清廷不敢殺害何家。不過這些理由何穎不過是感到萬份絕望的時候才用來安慰自己。平素裡想起父母就感到揪心。聽父親這麼一說,何穎起身給父親跪下,“爹、娘,讓你們和弟弟們一起受委屈了。”
何汝明一把拉起女兒,“丫頭,不是我說漂亮話。這次你爹我進了一次大獄,倒真想開了。你不知道,我進去之後,那幫狗奴才一個個伺候的好的很。按他們說,這多少年都沒見過下詔獄了。這得多大身份才行啊。那詔獄裡頭門道多著呢。慈禧一死,他們就給我們換了上房,除了不能出去之外,比咱家都不差。”
說到這裡,何汝明用慈祥的目光看著何穎,“袁項城還準備在郵傳部給我安排個職位。我給他辭了。我現在去民政部任職。你爹我有今天的風光,都是因為你嫁了文青,這等事我清楚的很。丫頭,這和你無關,我既然許了這門親事,這就是命,命好命壞我都認了。”
何穎也不知道自己的老爹到底是真的看開了,還是學會了說漂亮話。正疑惑間,何汝明指著另外幾個箱子,“那裡頭是欠文青的藥錢,自打文青起事之後,我也沒機會把這藥錢收回來給他。這次給他一併帶來了。賬單也在裡頭,等文青回來你給他就好。”
一家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何穎問道:“姑姑最近可好。”
何汝明臉色變都沒變,“還行吧。不過她不方便來。我來的時候也著急,也就沒去找她。”
何倩知道孫家只怕不會把陳克當了親戚,聽父親這麼一說,也只好嘆道:“爹,等你回去的時候把我給姑姑的信帶去吧。我很想她。”
“好。”何汝明笑著起身,“我去個廁所。”
過了好一陣,何穎才見到何汝明回來。令她稍微有些不解的是,何汝明不僅洗了手,還洗了臉。不過這絲疑惑卻因為隔壁女兒的屋裡頭傳來低微的聲音而中斷了。何穎靜靜的走進女兒睡覺的小屋去探看女兒。
趁著這個機會,何汝明湊到臉有異色的老婆耳邊低聲說道:“這是咱們何家和孫家的仇。絕對不要讓陳克摻進來。我丟不起那人。”
何汝明的老婆神色複雜的看了看何汝明,她只是續絃,不僅與何倩沒什麼血親,更不是何穎的親生母親。若說對孫家有刻骨深仇,她實在是談不上。而且何汝明此行之前,已經告誡過她不要多話。何汝明的老婆唯一不理解的是,何汝明為什麼這麼堅定的不讓陳克介入此事。
何汝明不光是來探望女兒的,他也是充當信使的。人民黨代表發表了一定要打倒滿清的宣言後就走了。議會里頭就亂作一團。南方代表都要袁世凱給出個說法。
袁世凱老奸巨猾,他才不上這當呢。“諸公,此事事關國體,你們都是議員。決定天下命運的選票都在你們手裡,你們可以提議投票麼。”
議員們也都是老奸巨猾之輩,他們更不會上這個當。誰提議,誰就是滿清的掘墓人。只要不是袁世凱和北洋議員提議,而是其他身份的議員提議,那袁世凱就可以一勞永逸的擺脫“逆賊”的名頭。誰也不肯給袁世凱白白乾事。於是北洋的人不提議,南方諸省的議員也不提議,這件事居然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