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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要計算人,除了蒙汗藥之外,其他的藥物多著呢。

在生活線上僕僕風塵的旅客,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落店後如無其他事故,便早早歇息,以便明早過路。崔長青也不例外,膳後不久便待安眠。

怪!鄰房的女客,為何仍在哭泣?

夜間客船之中,探詢女客諸多不便,他想:“明天,明天我一定去問問,她們一定有了困難,也許我能替她們解決。”

正待寬衣入寢,突覺旗中一陣隱痛。

“咦!怎麼回事?”他揉著腹部自問。

總算不錯,痛楚僅片刻間便消失了,江湖人闖蕩天下,難免會碰上些小麻煩,象水土不服、中暑、受寒、誤食不潔之物、蛇蟲咬傷等等小毛病,算不了一回事。但如果不幸思上大病,那就麻煩大了,再碰上阮囊羞澀,災情更是慘重,誰肯照料一個窮途末路的流浪漢?

他並未在意,寬衣脫靴往床上一例。

糟了,痛楚重又光臨,這次的聲勢比前一次兇猛得多,痛得內腑象在猛烈抽緊收縮,痛得他直冒冷汗,蜷縮成團伸不直腰來。

這次痛的時間比前一次長些,痛苦的浪潮退去,似乎一切又恢復原狀,了無異樣。

江湖人身邊,經常帶了些救急的金創藥與應急的膏丹丸散,止痛整腸胃的藥自然也包羅在內,他吞了一包止腹痛的藥散,心中甚感不安,闖蕩江湖以來,由於體魄健壯,平時注意飲食起居,從未患過疾病,弄不清今晚所思何症。要說腹瀉吧,肚中既未雷鳴,又末感到內急,就是痛,豈不奇怪?

好在痛楚已經過去了,他寬心地入眠。

不久,一陣澈骨奇痛驚醒了他,這次來勢更兇,更猛,腹痛如絞,來勢如山洪猛瀉,無可遏止。

終於,他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他滿床亂滾,床在他的滾動下,格吱吱發出快要崩塌的怪響。

呻吟聲驚動了外廊的店夥計;也許店夥計早就在外面等待了。

“砰砰砰!”拍門聲震耳。

他痛得神遊太虛,痛得快要昏過去了。

“砰砰砰!”房門被拍得山響,店夥在外面叫:“客官,怎麼了?開門!開門!”‘

他痛得牙關咬得死緊,只能用喉音與鼻音呻吟,無法回答。

不久門被撬開了,奔入兩名店夥,疾趨床前,按住他關心地叫:“客官,你怎麼啦?你……,’

他渾身冷汗澈衣,叫道:“我……我腹痛如絞……”

一名店夥向同伴叫:“小二,你去叫掌櫃的請郎中,這位客官恐伯是中邪呢!”

“見鬼,怎會中邪?定是絞腸痧。”小二自作聰明地說。

“快去,讓郎中來決定是何病症。”

“我這就去。”

“別忘了端盤熟水,弄條厚巾來。”

如果是絞腸痧,那可真糟了,半夜三更不好請即中,郎中來慢了,腸子可能要全被絞斷。

天老爺保佑,郎中來得很快。

郎中到達,他的痛楚恰好消失了。剛才的痛楚,比第一次兇猛十倍,時間也拖長十倍,他渾身脫力,整個人快要崩潰了。

郎中是個年約半百,留了八字鬍的人,按規矩不慌不忙地望聞問切,不住搖頭。最後,向他問:“小哥,你這病拖了多少年了?”

他搖頭苦笑,軟弱地說:“這是破天荒第一道,前此在下從未思過病。”

“那更糟!”郎中怪腔怪調地說。

“你是說……”

“來勢如此猛烈,一未發燒,二未腹瀉,這……本郎中不知是何怪症,必須另請高明。”

接著,痛楚再次光臨。

痛苦中,他聽到郎中向店夥說:“你們快替他準備後事,再痛幾次,他就挺不住了,平陽的郎中誰也無能為力,他絕挨不了半個更次。”

他半昏迷地想:“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人死如燈滅,一個無牽無掛的人,對死的恐懼要比常人鎮靜得多。

他並不怕死,真知道死期,反而解脫了他心靈的枷鎖,反正要死了,何必死得那麼怯懦?

想開了,痛楚似乎減輕啦!他默默地用仍然清醒的神智。引導自己的意識進入忘我之境,渾忘腹中的痛楚。果然有效,痛楚顯著地減輕,已經無法威脅他了。

店夥們在忙,以為他快要昏厥,忙著替他準備後事,每個人皆不住搖頭嘆息。

有名冒失鬼店夥走近他,大聲問:“客官,你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