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松帶著嶽楚人以及十幾個護衛進山,此時時近中午,肯定不能進山深處。不過就算只是在外圍,也收穫頗多。而且,還看見了一處深坑,有人骨露在外,四周烏鴉亂飛。
“這是以前大小戰場上清掃下來的敵軍屍體,有北疆的,還有西疆的。”費松大嗓門的說著。那些露在外的人骨都腐爛的差不多了,可見邊關有一段時間沒發生過戰爭了。
“我還想著回皇城之後去挖墳呢,現在看來不用了,在這兒取材太方便了。”圍著大坑轉了一圈,隨後便跳了進去。
“妹子,你這是幹什麼?”費松一見她跳進去了,也跟著跳下去,過於魁梧,踩斷了土下面的人骨頭,發出嘁哧咔嚓的聲音。
“要天靈蓋,毛髮,小指骨。”嶽楚人兀自蹲下取材,費松半懵懂的也跟著做,大坑外的一眾護衛對視了幾眼,隨後也跳了下去。
臨近天黑,嶽楚人與費松才回來,一人手裡拎著點人骨頭,還有說有笑的,徹底驚著了營地的兵將。
不止兵將們,閻靳與齊白也詫異的很,瞧著擺了一桌的人骨頭,著實不知嶽楚人要做什麼。
“這是一些做蠱必用的材料罷了,我可不是有特殊嗜好,你們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拿起一截小指骨,嶽楚人笑道,那擺弄的姿勢很熟練,由此可見她無數次的弄過這些玩意兒。
“別擺弄了,雖是不髒,但也無需拿在手裡玩兒。”豐延蒼站的有些遠,瞧著嶽楚人在那兒好像擺弄玩具似的擺弄那些骨頭,多少有些嫌棄。
嶽楚人扭頭瞅著他笑得開心,“我用這個給你做個癢癢撓兒?”
豐延蒼無言,嶽楚人更樂了,其他人也不禁的笑,唯獨閻靳面色依舊淡漠。
“飯菜已經備好了,用飯吧。”一個小兵走進來在閻靳身邊說了幾句,閻靳隨後淡聲道。
“你們去吃吧,我把這些骨頭處理一下。”嶽楚人揮揮手,比起吃飯,她更著急眼前的事兒。
“用過了飯再處理不遲。”豐延蒼的臉上有幾許不贊同,擺弄了這些東西,還能吃進去飯才怪。
“我要是先吃了飯,再弄這些東西會吐出來的。”嶽楚人揚了揚下巴要他們都出去吧。幾個人對視幾眼,隨後陸續的走出去。
豐延蒼也不同於以往的沒有再與嶽楚人親熱,與其他人一同離開,帳中僅剩她一人。
大約兩個時辰,嶽楚人才從帳中走出來,月至中天,萬物寂靜。
帳外有人在等著她,出來後的嶽楚人看見他便走了過去,“齊軍師,在等我?”
“正是。其實有許多事想要請教王妃,只是今日才知,有些事不是請教了便能學得會的。所以,還是得請求王妃,為我營地多做一些毒蠱。與北疆雖是關係和緩,但對方經常有小動作。還有山外的西疆,將軍憐西王年老多病又子嗣全無,從未主動的騷擾過西疆邊境。但西疆卻經常肆意騷擾,我與費將軍商議過數次,決定給予些厲害瞧瞧,但又不能讓將軍知曉。所以,只能求助於王妃了。”不能大打出手,所以用些非常手段也是可以的。再說以齊白這種善於各種陰謀陽謀的軍師來說,見不得光的手段也是沒問題的。
“自是可以,齊軍師的要求也算不上請求,憑藉我與費大膽還有閻靳的關係,這些都是小事。不過我很想知道,西疆現在除了西王,真的沒有繼承人了?”西王的子嗣被裴襲夜暗殺這事兒豐延蒼以前同她說過,不過她並不知是否都給殺了。
齊白點點頭,黑夜中他的眼睛格外的亮,看著那雙眼睛難以想象他已接近五旬。
“何止子嗣,三代之內的直系旁系盡數死亡,老西王可謂孤家寡人。當年又納了不少的姬妾想再生子嗣,只可惜北王早有準備,老西王已無生育能力了。”齊白給講述,也真正讓嶽楚人見識到了裴襲夜的狠。
無意識的蹙眉,不禁想起那時裴襲夜說過的話,她若是不保持清白之身他會如何?雖只是在腦海中閃現了一下,但還是讓她隱隱的有些不自在。
“如此說來,北王想拿下西疆?”裴襲夜把西疆玩弄的連個繼承人都沒有了,那不就是等著要吞併麼?
“這就不知了,戰爭非同兒戲,想必沒人肯先動手,罵名擔不起。”齊白搖搖頭,北王的心思過於難猜,縱使他識人無數,但捉摸不透北王。
“所以,現在拼的就是誰能沉得住氣。”裴襲夜肯定能沉得住氣啊,畢竟他年輕,而那老西王已經一腳邁入黃土了。
“放眼五國,英雄少年眾多;西王垂垂老矣,南王暴躁疑心重;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