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事兒了。”
這些人身份不及他,嘴裡叫著侯爺,荒唐事兒可沒少跟他一起幹。
他那時候喝的爛醉,乜斜著醉眼道:“我那兒子本事大著呢,哪有他擺不平的事兒啊。”
後來果然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當初叫破的人還道:“真沒看出來,侯爺也有鐵口直斷的一日。”
再往後十方貨棧鬧起來,還有人在他耳邊吹風:“侯爺侯爺,你家大兒子跟二皇子舅家咬上了。”
寧謙彼時才了上酒場,身邊左擁右抱,滿桌風*流場上的豪客,塗脂抹粉的嬌娃,心中卻寂寞如雪。哪怕同住長安城,他想要知道長子一家的訊息,也要經過許多人的口耳相傳。
他鎮定的端起酒杯一口飲盡,悔意沿著嗓子眼一路竄了下去,直燒到心口去,燒得心口火燒火燎的疼。
聽到夏景行要回長安任職的訊息,他是抱著一絲絲的僥倖,希望還有能與這個兒子和好的一天。
可是半年過去了,父子倆連個照面也沒打,他擺明了要與親生父親形同陌路。
二皇子一旦確定了燕王想作收漁利的打算,心裡不痛快又暫時找不到可以彈劾的罪責,便指使人鼓動了寧謙前去噁心夏景行。
——你不是不認親爹嘛,那就讓你親爹去認大孫子。
寧謙年過半百,寧景世膝下如今還無所出,人到了一定的年紀總盼著子孫滿堂,荒唐如寧謙也不例外。
他還曾派侯府下人去打聽過夏平安的訊息,聽得他八歲多,卻已經進國子監去讀書了,雖然是恩廕生,可那也是國子監最小的監生,聰慧可見一斑。
不然八歲的孩子哪裡聽得懂國子監先生講學?
他日裡夜裡想著大孫子,偏偏有人時不時就在耳邊提起他的大孫子。跟他一起混著的人家世都不差,總有家中族裡的孩子在國子監讀書,有心之人便時不時漏幾句夏平安的訊息給他聽。
寧謙越聽心中越癢癢,直恨不得將平安抱在懷裡使勁親幾口,好讓他叫幾聲祖父來聽聽。
前些日子他喝醉了,內中便有人攛掇:“大將軍不肯登侯府的門,那是當初侯爺將人趕出去了。他拉不下來面子,侯爺何不自己去登將軍府的門?兒子不認老子,孫子可是要認爺爺的!”
這句話簡直說到了寧謙心坎上,特別是他醉後不甚清醒,腦子裡跟裝了漿糊似的,別人說什麼只要契合了他心中所思所想,便覺極為有理。
趁著醉意,這些人還七手八腳將他抬上了馬車,說盡了好話:“侯爺此去,定然闔家團圓,往後我等去你家十方貨棧,一定要煩勞侯爺給便宜些。十方貨棧好東西是不少,價錢可是不便宜啊。”
酒精是個好東西,喝到一定的程度,它會讓人產生飄飄乎乎世界皆在腳下的錯覺。那一刻寧謙渾然忘了自己年輕時候做過的事情,也忘記了他曾經對年幼的夏景行訓斥過,傷害過的事情。
寧謙趁醉滿口應了,坐著馬車到得夏家門口,由長隨扶了下來,親自去拍門。
將軍府裡守門的小廝開啟側門一瞧,見是個醉漢,開口便趕:“這是哪家的老爺,喝成了這副熊樣兒,跑到將軍府來鬧事?餵我說你們還不將人扶走!”
寧謙見得將軍府小廝竟然敢如此無禮,頓時勃然大怒,指著小廝的鼻子破口大罵;“哪家的老爺?……就是你家的老爺!還不讓……讓你家將軍出來迎本侯,本侯是他老子!我要見我的大孫子!……大孫子!”
那小廝原就是御賜府邸之時賜下來的官奴,在長安城長大的,當初大將軍遲遲不曾回家,管家可是派人將大將軍的身世都仔仔細細打探清楚了,知道這位新主子雖出身於侯府,被逐出侯府,衣錦榮歸之後也與侯府決裂的。
主子們的態度決定了下人的立場。大將軍都不將親爹當一回事,認都不認,做小廝的便
不把鎮北侯放在眼裡,還要故意詫異開口:“我們府裡的老太爺在幽州呢,哪裡有不開眼的,跑來冒充我們府裡的老太爺?!快走快走!從哪來的去哪裡,別大天白日喝醉了跑到將軍府來撒酒瘋。讓我家大將軍瞧見了,小心打軍棍!”
寧謙正在酒後,清醒著尚沒臉沒皮,酒醉之後就更無賴了,當下往地上一坐,撒起酒瘋來:“聽過老子……老子打兒子的,還沒聽過兒子……兒子打老子的!有本事讓寧景行出來,出來打一下試試?”
那小廝也是個油滑的,不顧旁邊侯府長隨百般解釋:“這是我們侯爺,就是你們將軍的親爹”,只管擺出不信的姿勢來,還要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