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方剛和阿贊巴登來到清萊,巴登沒有穿之前習慣的白衣,而是一身黑色,我去大巴站把他們接到酒店。看到阿贊NangYa的模樣,方剛說:“在睡覺?”
我說:“她半天的時間都睜著眼睛,也不說話也不動,像死人一樣,是阿贊洪班施法後才閉上眼睛,現在更像死人了。”
方剛恨恨地說:“他媽的,在我們眼皮底下動手,真囂張!”
阿贊巴登對阿贊NangYa進行檢視,抬右手在她面前平著移動幾下,低聲唸誦經咒,片刻後對我們說:“魂魄降,鬼王派的,能讓人靈魂出竅,第二天就死了。”
老謝焦急地說:“這麼厲害,那還能找回來嗎?”
阿贊巴登搖搖頭:“魂魄不在這裡。”
“她的法室離這裡不遠!”老謝連忙說。我、方剛和老謝三人共同抬著阿贊NangYa從酒店又回到她的公寓,平躺在法室中。阿贊巴登從懷裡取出一個很小的玻璃瓶,我似乎覺得眼熟,想起之前方剛講他回憶的時候,在曼谷酒店裡,阿贊巴登用來給陳鬼、耀哥下降的時候,也用到過這東西,那時說裡面裝的是某個橫死男人的靈魂。
第0396章皮滔
阿贊巴登站在法室中央,舉起小玻璃瓶,唸誦著經咒。幾分鐘後,我們看到那個小瓶裡似乎出現了一些淡淡的煙氣,在瓶中來回撞擊,慢慢地飄著。阿贊巴登用木塞把瓶口封住。盤腿坐在阿贊NangYa面前,右手按在她的額頭上,左手緊握玻璃瓶,十幾分鍾後,阿贊NangYa忽然張大嘴吸氣,但沒有呼氣。嘴也一直張著。
我們幾個人都很緊張,阿贊洪班站在旁邊,仔細看著阿贊巴登的施法動作。阿贊巴登張開左手,玻璃瓶裡已經沒有了那股淡煙,他停止唸誦,阿贊NangYa緩慢吐氣,還發出“啊啊”的聲音。
方剛點了點頭:“可算救回來。”我們這些人也都鬆了口氣。
阿贊NangYa的魂魄被巴登搶救回體內,晚上吃飯時,阿贊巴登給我們講了魂魄降的原理。那是菲律賓鬼王派的獨門降頭術。東南亞各國雖然也有些降頭師自稱能給人施魂魄降,但其實都不是真正的。真正的魂魄降,讓人外表看不出任何傷痕和異常,和熟睡沒什麼兩樣,但魂魄已經離體,一般情況下,隔天這個人就完了。
老謝問:“阿贊NangYa中的這個魂魄降,肯定也是鬼王派徒弟下的了?”
阿贊巴登點點頭:“這不用懷疑,但很奇怪,鬼王只有三個徒弟,一個是中國人,姓於,一個馬來西亞人。叫登康,還有一個菲律賓人叫皮滔。那個姓於的中國人近幾年都沒有音信,登康經常在港臺活動,菲律賓人皮滔這半年多也很少出來。”
聽他說完這番話,我和老謝都有疑惑,但又不好提出口。阿贊巴登似乎看出我們的意思,就說:“鬼王收徒有規矩,必須要親手給自己的一位家人落死降之後才可以。我因為不同意,所以只和他學了不到三年,對外他並不承認我是他的正式門徒,我也只說是自己修法的降頭師。”
我們這才明白過來,我說那人不但給阿贊NangYa下了降,還偷走她的拉胡域耶,這又有什麼用意?阿贊巴登說域耶是修法者的利器,就像軍人喜歡精良的槍支一樣。看到就會動心。
方剛問我那人長什麼樣,我和老謝大概描述了,因為沒有太特殊的特徵,所以也不太容易描述,無非是面板黝黑,中等個頭,短髮。方剛掏出手機,調出幾張照片讓我翻看。這些照片有單人的也有多人的,清晰度都比較差,其中有張照片是一名男子在某叢林村莊中,正回頭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麼。我說:“就是他。”
阿贊巴登沉默不語,我們殾能猜出。肯定是鬼王的徒弟了。阿贊巴登說:“他就是皮滔,鬼王的第三個徒弟,菲律賓棉蘭老島人。專落死降,平時還喜歡賭撲克牌,所以有個綽號叫小鬼,沒想到他居然到了清萊。”
“會不會是他和阿贊NangYa有什麼恩怨?”我問,因為我覺得,如果真是蔣姐出錢讓皮滔對付我們,他下降的目標也應該是我和老謝,怎麼會朝阿贊NangYa下手?
方剛說:“看到有阿贊師父在你們身邊,他肯定要先剷除威脅,然後才是你們倆。”
出於安全考慮,我在那家酒店又訂下了僅剩的三個房間,我們六人分五間住下。我想讓方剛和老謝住一間,他死也不肯,說要是讓他聽著老謝那震天的呼嚕聲,他寧願去睡大街。因為清萊地處泰國最北部,住著不少黑衣阿贊和降頭師,所以方剛和老謝在泰北都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