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衝出門去。
☆、一念之差行惡事 弒殺手足終害己
崔成唯恐驚動了府中下人,便也不走大門,帶薛剛、林天鴻越牆而出,直奔向南。
薛剛見崔成、林天鴻身形步法靈動迅疾、舉重若輕,若非有意放慢腳步,自己難以並肩齊行,心中暗道:“泰山派高徒果真不凡!如果大莊主得知公子學得如此好本領,足以欣慰矣!”於是,他唯恐拖了二人後腿,腳下加力奔行更快。薛剛一邊飛奔趕路,一邊說道:“莊南五里處是一片樹林,晚上黑暗陰森,二莊主可能早已在林內伏下弓箭手,公子咱們可要當心。”
林天鴻說道:“弓箭手?還來這一套!”
薛剛心知林天鴻是指當年圍攻魏荊天之事,十八名弓箭手被魏荊天抬手間便給打發了,實在不堪一擊,這事一直被崔府上下視為恥辱恨事。此時立場不同,他還是面上一紅,說道:“這些弓箭手絕非當年可比,都是二莊主精挑細選的強幹之士,個個武功不弱、箭法精準,而且已將弓箭改制成強弩,強勁有力,可三箭齊發,威力勝過尋常弓箭十倍不止,平日鏢局押重鏢走遠途,二莊主都會帶幾人隨行,著實見功不少。”
林天鴻說道:“噢!二莊主倒有將帥之才,該去從軍領兵才是。他心術不正、忤逆弒兄,那些人也未必就肯對他死心塌地的擁護。”
崔成說道:“薛叔叔,我爹一向寬待下人,就沒有人懷疑我爹的死因,為我爹鳴不平了嗎?”
薛剛嘆氣說道:“二莊主最會籠絡人心,此事又做的嚴密,當晚在場之人除了我都被二莊主和林青塵殺了。那些弓箭手大多是二莊主的心腹,就算知道了真相,跟紅頂白、拜高踩低,也未必會擁護公子!”
崔成恨恨說道:“看來他早就有意培植自己的勢力了,可惡!今晚我就讓他們這些勢利小人知道眉眼高低!”
三人口中說話,飛奔不受影響,一會兒時間,便看到前面一片黑森森的樹林。風過林梢,樹葉“嘩嘩”響聲不斷,林內鬼影恫恫,偶爾一聲夜鷹如哭似笑的啼鳴傳來,令人毛骨悚然。忽然月色一隱,陰雲逐湧,濃烈的殺氣立時瀰漫,林中磷火碧幽幽閃爍跳動,更加烘托陰森詭異。
崔相鰲負手傲立在樹林外,如同一隻老鱉般伸脖子瞪眼睛,目光炯炯像螢火蟲屁股上的燈籠,呲著大板牙冷笑像一頭驕傲的騾子。長劍插在他身前的地上,餘無旁人。
三人剎住身勢,與他相距三丈。
林天鴻輕聲說道:“他有恃無恐,果真有埋伏。”
崔成說道:“二······哼!我姐姐呢?”長輩威望猶在,崔成見面還是不由自主地想稱呼“二叔”,說了個“二”字猛然想到你連我爹都殺了,豈陪稱“叔”?所以硬硬把那個“叔”字嚥了下去,差點沒罵出口。
崔相鰲冷冷一笑,說道:“楚楚那麼乖巧聽話,二叔怎麼會忍心擒她呢?把你們招到此地,也是我不想讓她們母女捲入事端。我本還不想殺你,便把信扣下沒發,卻不料還是有些疏漏,給你知道了。這樣也好,早晚的事,早早了結你,我也早些安心。你死了可不要怪二叔,是楚楚害了你,是薛剛害了你。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林天鴻這小子竟然也跟著摻和進來了,好得很!這真是意外之喜!五年前沒殺了你,是你運氣好,如今還有誰來給你撐腰?你就一塊受死吧。”說完,他大笑起來,頭顫肩抖渾身哆嗦,像極了一隻剛從母鱉背上下來的老鱉在舒身抖殼。彷彿對面三人都已是他甕中的餌食,只待他抖擻精神了前來吞食。真是狂妄的不可一世!
“呸!”崔成啐道:“只怕沒那麼容易!你以為我們還如當年那般無知不濟嗎?你忤逆弒兄、殘害手足,老天都不會容你。”
崔相鰲止住笑聲,說道:“老天何曾眷顧於我過?這麼多年我為這個家出力少了嗎?風裡來雨裡去,每有陣仗都是我衝在前面,憑什麼家業、名望都是你爹的?給我個靠奔波勞苦支撐的鏢局就想打發我嗎?”他突然神色一變,竟嘆氣又說道:“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也罷······你不甘我接掌家業,自會聽信薛剛讒言,我們這一戰是避免不了的啦。泰山派的武功我熟知的很,量你區區幾年的修為也強不到哪兒去。你放心領死吧,看在與你爹的同胞情份,我不會為難你孃的,我也會精心為楚楚選個乘龍快婿。噢!林青塵,林堂主怎麼樣?年輕有為、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不會辱沒了楚楚吧······”
他這強詞奪理、顛倒是非的話令林天鴻聽的感到噁心可笑,竟像是崔成在挑起事端,他不得不應戰,而且還會仁至義盡地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