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對花開和梓竹說:“這東西若是能安全地返回教中,也算功德圓滿了。我也好些年沒回去了,此次回去,也不想再出山了,我太老了,眼睛也快看不見了,有時候是力不從心。我知道我最多也只能再活多幾年,之後骨肉都要回歸天地了,但能在教中圓滿是我多年的心願。你們兩個是我從小帶到大的,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你們現在還不能獨自面對太多險惡的事,我希望你們隨我回教,至少要在教內呆滿三年,才能再次下山。教中有許多經書,書中智慧無盡,對你們來說,都是非常好的,等三年後你們都學有所成,下不下山就看你們自己的意思了。”說完後,老道士便看著梓竹和花開,等著他們的回答。
梓竹只是說:“花開如何決定,我便隨著她。”
老道士將目光轉向了花開,“花開,你只有十七歲,你為人太過於固執,很多事情都看不開,即使撞了數遍南牆,撞得遍體鱗傷也不會回頭。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別讓為師的太擔心好嗎?”
花開沉默了許久,卻還是沒有答應,只是抬著頭看了看突然陰沉老了的天,說:“師傅,山中天氣多變,似乎要下雨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先回鎮中的那間客棧吧。”說完,便轉身先走了。
老道士看著花開的背影也只能搖頭嘆氣。而梓竹的心,更是不安寧了。
回到客棧後,花開便躲在房內,不再出來。等到雨停了霧散了,三人便繼續上路,半個月後才到了青城山,而道觀就在這鬱郁蒼蒼的大山裡。
親手將這幾本手札放到觀內的時候,老道士多日的擔憂終於放了下來。安排了花開和梓竹兩人的房間,放置了他們的東西后,便回到他當年住的那間木屋中,裡面已經是塵埃漫漫。
老道士看著木屋,感慨萬分,“當年我住在這裡的時候,還是個孩童,如今已是白髮蒼蒼,歲月不留人啊……”
梓竹與花開幫著老道士收拾完屋子後,都夜了,銀月掛得高高的。屋內也燃起了油燈,黃色的光暈一晃一晃的。
“梓竹,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有話同花開說。”老道士如是說道。
梓竹不放心地看了花開一眼,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把話嚥了回去,離開了。
待梓竹走後,花開看著老道士,“師傅叫我留下,不知道是為了何事?”
“花開,你知道我要為了什麼事的,師傅只問你一句,往後這三年,你願意留在為師的身邊麼?”
誰知道老道士一說完,花開不回答老道士的問題,而是直直地跪了下去,開口問道:“師傅,你曾經跟我說過,待我長大後,便告訴我如何讓白草投胎的。如今,你就告訴我吧。”
老道士緊緊地皺著眉頭,“怎麼會突然想到這事的?你已經好些年都沒有提及過了。”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忘記,師傅,你告訴我吧。”
老道士搖搖頭說:“現在還不行,以你現在的能力,不行。”
花開看著老道士,突然認真地說道:“其實,是不是隻要殺了那隻吃了白草的妖怪,白草的魂魄就你能還回來,他就能轉世投胎了?”
老道士愣了愣,看著花開微紅的眼眶,禁不住問了句:“你怎麼知道的?”說完之後才後悔不已。
這時花開已經對著花開叩了三個響頭,一下比一下重,額上已是一片紅,“花開現在就能回答師傅的問題了……” 花開抬起了頭,眼睛裡有著那股到死都不會變的固執勁,說:“我不能留下!”
老道士長嘆一聲,他最擔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你現在還沒有能力,你知道嗎?那魑是妖怪,但也被世人當做山神般祭拜,豈是你現在能殺得了的?就算什麼鬼怪都近不了你身,可若它奮力還擊,也是你抵擋不了的,你會死的!”
“只要白草能投胎,不用在那個地方永生永世地徘徊,死……又如何?早在很多年前,我就該死了。”花開紅著眼睛。
“你知道為師的為什麼一定要你在這山裡呆上三年嗎?因為這三年就是你的劫數!凶多吉少啊!你若能平安度過這三年,那之後的餘生為師的都不用替你的擔心了。答應我,留下……三年後再去救那個孩子吧。”
花開想都沒有想地搖了搖頭,說:“師傅,你知道我不能。我不能等,白草也不能等,他殘留的魂魄還在那山裡不日不夜地徘徊,隨時都可能煙消雲散。我不敢,也不能。若是白草的魂魄真的已經灰飛煙滅,那我日日夜夜、永生永世都不會安寧!花開感激師傅這麼多年來的教養,只是花開再不能侍奉師傅,師傅就當做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