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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一滴地滴落下來,砸在銅盆之中,啪嗒啪嗒,實在算不上是好聽悅耳。

“就這個聲音也能比得上春香院姐兒的吹簫?”蕭明朗滿腦門子的霧水。

但是跟著沈子成一路過來的錦衣衛番子們,卻隱隱猜到了點門道。

沈同志還是錦衣衛鎮撫的時候,一片白絹一桶水,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水刑”,他們可是記憶猶新啊。

“他***!和的刑罰,要是還沒有用,那就出了奇了!”沈子成拿絲絹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手,還有適才扇人時候留下的血汙,“這世界上不怕死的人肯定有,但是不怕等待死亡時候那種絕望的痛苦的人,就不一定有了!”

“人體有血五升,若流去三分之一,人就會血脈枯竭,五臟六腑包括心臟腦子慢慢餓死,還有窒息,胸悶,好像巨石壓在胸口,狠狠地碾啊碾啊……嘖嘖,三位大人,你們說這滋味,是不是比滴血的聲音更要美妙呢?”

其實,一應證據俱在,錦衣衛完全可以羅列出來,一字一板地寫得清楚,至於畫押,那再簡單不過了。不過沈大人是文明人,錦衣衛雖然刑罰是有那麼一點,但是響應同知大人的和諧思想,是絕對不會玩屈打成招這一套的。

當然,沈子成也不會就這麼在錦衣衛的牢房裡就將這三個人弄死,這中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給敵人以把柄的蠢事,他是絕對不會幹的。

沈子成若有深意地嘿笑兩聲,聽著滴漏滴水的聲音,還有江渚客三人漏了牙的嘴巴里好似拉風箱一般的嗚呀聲,神情越地冷了下來。對他沈子成動手也就罷了,但是蘇坦妹卻實實在在地傷了,他的臉頰禁不住抽了又抽:“這回誰也保不住你們,老子可不是說著玩的!”

每隔幾分鐘,沈子成就要問上一遍:“江大人,冷大人,朱大人,你們可是願意招認了?”

整個牢房中寂靜得很,除了滴水聲,就只有他彷彿魔鬼催命一般的問話,顯得格外猙獰恐怖。

在江渚客、冷鉞與朱紫衣三人聽來,就似乎是死亡降至,黑白無常的索命哭號。

他們被綁住了身子,蒙了頭面,只留了口鼻,這時候猶自逞強,還有一絲信念在支撐著,只顧嗚咽怒罵,堅決不說不該說的話。

沈子成惱羞成怒,厲聲喝道:“再補兩刀!開大口,放血!放血!”

三人直覺手腕子上一疼,也不知道開了多大的口子,果然那淅瀝瀝血水滴落的聲音越響亮了。

“老子就不信了,還有人不怕死的!還有人能熬得住這等刑罰的!”

這種刑罰,曾經經過美國人用許多死刑犯做試驗,很多死刑犯根本就是聽著這種聲音活生生地恐懼而死,最終屍檢得出的結果,死因竟然和正常失血過多死亡的徵狀一模一樣。

足足一刻鐘的光景,三人猶然沒有動靜,沈子成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就在這時,突然有哥番役進來,附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來的真慢啊……”沈子成彈身而起,“你們繼續看著,保持安靜,讓三位大人享受得舒坦了,才好說話。一鳴,老新,我們走!”

說罷出了牢房,換了另一處,一群錦衣衛的番子手按秀春刀,虎視眈眈,中間站著一箇中年文士,到了錦衣衛的地盤竟然還老神在在,手扶一柄描金摺扇,拉風得一塌糊塗。

沈子成從心眼裡討厭所有比他要拉風的男人,所以也不說話,只顧在上位坐了。

對視須臾,那中年文士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啪的一聲收了摺扇,抱拳說道:“學生施碚聚,見過沈大人!”

沈子成一聽就樂了,也不知道他是杯具還是悲劇,嘴一咧就笑開了,若不是忍著險些就要捧腹大笑了。

“你真的是杯具?”沈子成笑嘻嘻地問道。

施碚聚不明就裡,暗道這位錦衣衛的同知大人莫非也認得自己不成?或者是知道自己的名頭。

當下這位杯具先生立即自我感覺良好,又是拱手一禮:“學生正是施碚聚,洪武四年進士刻及第,現忝為京都右相府的西席!”

“西席?那不就是老師?”沈子成是個尊師重道的人,立即作喜色狀,口中笑道:“原來是施進士,本官早就耳聞杯具先生的文名,想不到今日竟然在此見到了。”

施碚聚想不到自己想象中錦衣衛這種陰險恐怖地方的頭子就算不青面獠牙,也決計不會是個仰慕文化的人才是,是以略略驚異之後,登時從自我感覺良好升級到了自我感覺優秀,復又把描金摺扇一震,一副書生氣派,那意思太明顯不過,鄙人乃是進士出身,上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