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聽到大,不是王爺英明就是王爺神勇,耳朵都快聽出油來了。其實也不能說他們膽色不足,這世上,又有誰能夠真心與他比上一比?又有哪個有這個實力?
想到此處,他搖了搖頭,輕嘆一聲,可惜啊可惜,這天底下唯一能夠與他一較高下的人,竟然不是死在戰場上,實在是可惜了這個人。
不過以那人的本事,應該怎麼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可他竟然就那麼死了!
嘲諷的勾起嘴角,帝王之信,果真從來就是個虛無飄渺的東西。
輕甲男子等見意圖被點穿,乾笑兩聲存心轉移話題,又問:“王爺,您這次奉旨回京,是要迎娶王妃的吧?”
凌羽翔一聽到“王妃”兩個字,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皺。
皇兄急召回京,邊關局勢突變,戰事已定。
只是南藩小國,突然提出和親攀附,皇兄似乎懷疑他們背後有些隱藏得極深的問題。
和親公主,或許有些利用價值,所以皇兄賜婚……
但是他卻警惕地感覺到,這明擺了是皇兄畏他手中兵權的威脅,所以利用一個草包王妃來提點他了。當年之事,皇兄也不是不知道,他明裡暗裡拒絕了多少女人,全王府的人手指加腳趾也數不過來,而此時皇兄卻以強硬的態度塞給他一個素有草包之稱的王妃……
罷了!一聲苦笑在心,難道他還真的有心同皇兄計較什麼?自古君主,哪個是真正能夠不防備下屬的?即便是他的親弟弟,在他手中的兵權有能力威脅到他的時候,他也會毫不留情地限制提醒自己。
不過,王妃這位子……
凌羽翔冷笑一聲,一揚馬鞭,座下“追風”在官道上揚起一陣囂張的塵土
他才不會把這個什麼王妃當成他的妻子!他這輩子根本沒打算娶妻,更何況,這個軟弱的王妃完全是他最為討厭的女人型別!
滾滾塵煙,長路漫漫,誰又知道這些看似沒有交集的路徑究竟通向哪裡。
機緣,總是在無數的巧合之下才會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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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京都:第三章 她不簡單]
大凌京都,繁華似錦,風行烈從帳子裡看了一眼窗外,不禁暗歎一聲,這凌羽翔果真有本事,凌國都城目前的大半政策都是出自他手,可是他又卻偏偏不肯坐上那個位置,而是遠走他鄉,制止了一場皇室奪權的操戈,成了一名駐守疆土的絕代名將。
一縷極為緩慢的嘲諷的冷笑輕輕綻開,風行烈眯起眼來,可惜啊,即便是如此,你以為你那個當了皇帝許多年的兄長就會對你絕對信任嗎?
你帶軍遠走他鄉,固然是為了遠離朝廷內政,減少了和朝中大臣結交攀附的嫌疑,當然也給了皇帝把持朝政重新建立好自己班底的機會,一片苦心日月可鑑,可是若他要懷疑你,又何嘗不能說你擁兵自重,遠離國都,天高皇帝遠地自行發展擴軍意圖謀反?
心中突然多了幾分不詫,悶悶低哼了一聲。
老毛病又犯了,說到底,凌羽翔如何與她何干?她幹嘛要為這個素未謀面還曾經在戰場上令她頭痛了好一陣的對手憤憤不平?
帝王之信,虛無縹緲,凌羽翔此時大約早就猜測出了秦國那場內亂的原因,也知道此時的風行烈應該……
有自己這個前車之鑑,或許他應該不會這麼傻了吧?
思索之間,車輦已經停了下來,終究是到了目的地。
葉飄仍舊是一副死人臉,沒有任何的表情,冷冰冰的聲音飄了過來:“王妃,到了。”
坐了許多天的車,終於踏上了土地,不過風行烈連一聲感慨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聽見一聲絕對稱得上悠長的馬嘶,一股衝擊力十足的勁風撲面而來!
道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匹駿馬,迅若流星,快如閃電,尚未來得及眨眼,那一片熾紅之色頃刻覆蓋了整個眼膜,白色的馬,紅色的衣袍,銀色的戰鎧,以及俊美得毫無天理的人。
風行烈眉頭微皺,心思驀地一轉,一聲冷笑凝在唇邊,望著橫衝直撞眼見到了眼前的白馬,卻絲毫不理會耳邊那一連串的驚呼,竟然是躲也不躲,避也不避,就那麼直直挺挺地站著,從容不迫冷靜十足一副天塌地裂不為所動的樣子,輕描淡寫地順著白馬打量上去。
眼看著就要撞到面前美得足以冠之傾國傾城的女人,那白馬上的男子這才猛一勒韁索,駿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不偏不倚千鈞一髮地避過了她,免去了一場流血事件。
又是一陣嘀滴答嗒,四個無奈苦笑的輕甲男子終於駕馬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