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玖顏伸手揉了揉紅紗的腦袋。

“一定要你出現在他的婚宴，這不是自找沒趣嗎，看著自己愛的女人，和別人把酒言歡？”紅紗笑了笑，歪著腦袋，全然沒有初見時的天真，“我猜他是想，若不能親手掀開你的蓋頭，至少在大婚當日，看到你一身喜慶的衣裳出現，還能欺騙自己。”

慕玖顏無言，也不想說什麼。

“顏姐姐，你穿紅衣去吧。”紅紗開口，“也是一個可憐人，他比我還可憐，對於他來說，真正的折磨或許剛剛開始？”

“因為成婚？”慕玖顏覺得，這是不是小題大作了。

“不是。”紅紗搖頭，目光散漫，隨意的掃過了坐在對面的慕清歡，唇角悄然勾起一抹弧度，“是因為，成家之後的他，有了顧慮啊。”

慕玖顏也看向了不遠處地慕清歡，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你放心吧，他答應娶了你，就不會反悔，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時間長了，或許他真的會愛上你也說不定，對顏姐姐，他只是一個幼時的執念，算不得是感情的。”紅紗不甚在意地開口，“以後可以一直陪在身邊的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是啊。”慕玖顏點頭，“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日久才可見人心，尤其是唐門那種毫無溫暖可言的地方，或許，你會成為他的救贖也說不定。”

慕清歡沉默不語，看著這兩個人，不知為何，慕清歡總覺得，這兩個人才算得上是姐妹，而她不過就是一個遊離在外的人，永遠跟不上她們兩個人的腳步。

尤其是紅紗對慕玖顏的態度過於詭異了，真的很關心，那是發自內心的關心，這個乖戾，喜怒無常的蠱苗，在慕玖顏面前永遠都是一個孩子一般的存在。

“我臉上有東西嗎？”慕玖顏見慕清歡一直盯著自己，便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慕清歡搖頭，收回了視線，低頭看著放在自己面前還在冒著熱氣的水，“對不起。”

慕清歡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慕玖顏怔愣了很久，木訥地開口：“你剛剛說什麼？”

“我剛剛說對不起。”慕清歡重複了一次，“我不管你和爹爹之間的恩怨，但是我為我自己的行為道歉，或許你是一個好姐姐。”

慕玖顏失笑：“之前我針對你的那些事情，是全部都忘記了？”

慕清歡一滯，臉上的神情也收斂了，一起消失不見的還有慕清歡臉上的窘迫。

“你本來就不需要道歉，你對我不好，但是有哪一次是真正算計到我的？”慕玖顏也不在意，“回去吧，馬上究竟要成婚了，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以後若是有事，我可以解決的話，可以來找我。”

“多謝。”慕清歡站了起來，急匆匆地跑了。

“原諒她了嗎，顏姐姐？”紅紗抬眼，眼巴巴的看著慕玖顏，“我還不喜歡她呢。”

“怎麼說都是我妹妹。”即便是同父異母，那也流著一樣的血，“以後，儘量幫著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