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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譽心中一驚,暗道:“段譽啊段譽,你何以忽起卑鄙之念,竟生乘火打劫之心?豈不是成了無恥小人?”眼見她楚楚可憐之狀,只覺但教能令得她一生平安喜樂,自己縱然萬死,亦所甘願,不由得胸間豪氣陡生,心想:“適才我只想,如何和她在荒山孤島之上,晨夕相處,其樂融融,可是沒想到這「其樂融融」,是我段譽之樂,卻不是她王語嫣之樂。我段譽之樂,其實正是他王語嫣之悲。我只求自己之樂,那是愛我自己,只有設法使她心中歡樂,那才是真正的愛她,是為她好。”
王語嫣低聲道:“是我說錯了麼?你生我的氣麼?”段譽道:“不,不,我怎會生你的氣?”王語嫣道:“那麼你怎地不說話?”段譽道:“我在想一件事。”
他心中不住盤算:“我和慕容公子相較,文才武藝不如,人品風采不如,倜儻瀟灑,威望聲譽不如,可說樣樣及他不上。更何況他二人是中表之親,自幼兒青梅竹馬,鍾情已久,我更加無法相比。可是有一件事我卻須得勝過慕容公子,我要令王姑娘知道,說到真心為她好的,慕容公子卻不如我了。二十多年之後,王姑娘和慕容公子生下兒子,孫子後,她內心深處,仍會想到我段譽,知道這世上全心全意為她設想的,沒第二個人能及得上我。”
他心意已決,說道:“王姑娘,你不用傷心,我去勸告慕容公子,叫他不可去做西夏駙馬,要他及早和你成婚。”
王語嫣吃了一驚,說道:“不!那怎麼可以?我表哥恨死了你,他不會聽你勸的。”
段譽道:“我當曉以大義,向他點明,人生在世,最要緊的是夫妻間情投意合,兩心相悅。他和西夏公主素不相識,既不知她是美是醜,是善是惡,旦夕相見,便成夫妻,那是大大的不妥。我又要跟他說,王姑娘清麗絕俗,世所罕見,溫柔嫻淑,找遍天下再也遇不到第二個。過去一千年中固然沒有,再過一千年仍然沒有。何況王姑娘對你慕容公子一往情深,你豈可做那薄倖郎君,為天下有情人齊聲唾罵,為江湖英雄好漢卑視恥笑?”
王語嫣聽了他這番話,甚是感動,幽幽的道:“段公子,你說得我這麼好,那是你有意誇獎,討我喜歡。。。。。。”段譽忙道:“非也,非也!”話一出口,便想到這是受了包不同的感染,學了他的口頭禪,忍不住一笑,又道:“我是一片誠心,句句乃肺腑之言。”王語嫣也被他這“非也非也”四字引得破涕為笑,說道:“你好的不學,卻去學我包三哥。”
段譽見她開顏歡笑,十分喜歡,說道:“我自必多方勸導,要慕容公子不但消了做西夏駙馬之念,還須及早和姑娘成婚。”王語嫣道:“你這麼做,又為了甚麼?於你能有甚麼好處?”段譽道:“我能見到姑娘言笑晏晏,心下歡喜,那便是極大的好處了。”
王語嫣心中一凜,只覺他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言語,實是對自己鍾情到十分。但她一片心思都放在慕容復身上,一時感動,隨即淡忘,嘆了口氣道:“你不知我表哥的心思。在他心中,興復大燕是天下第一等大事,倘若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都便不是英雄了。他又說:西夏公主是無鹽嫫母也罷,是潑辣悍婦也罷,他都不放在心上,最要緊的是能助他光復大燕。”
段譽沉吟道:“那確是實情,他慕容氏一心一意想做皇帝,西夏能起兵助他復國,這件事。。。。。。這件事。。。。。。倒是有些為難。”眼見王語嫣又是淚水盈盈欲滴,只覺便是為她上刀山,下油鍋,業是閒事一樁,一挺胸膛,說道:“你放一百二十個心,讓我去做西夏駙馬。你表哥做不成駙馬,就非和你成婚不可了。”
王語嫣又驚又喜,問道:“甚麼?”段譽道:“我去搶這個駙馬都尉來做。”
王語嫣在少室山上,親眼見到他以六脈神劍打得慕容復無法還手,心想他的武功確比表哥為高,如果他去搶做駙馬,表哥倒真的未必搶得到手,低低的道:“段公子,你待我真好,不過這樣一來,我表哥可真要恨死你啦。”段譽道:“那又有甚麼干係?反正現下他早就恨我了。”王語嫣道:“你剛才說,也不知那西夏公主是美是醜,是善是惡,你卻為了我而去和她成親,豈不是。。。。。。豈不是。。。。。。太委屈了你?”
段譽當下便要說:“只要為了你,不論甚麼委屈我都甘願忍受。”但隨即便想:“我為你做事,倘若居功要你感恩,不是君子的行徑。”便道:“我不是為了你而受委屈,我爹爹有命,要我去設法娶得這位西夏公主。我是秉承爹爹之命,跟你全不相干。”
王語嫣冰雪聰明,段譽對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