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她一聲聲幾近力竭的哭喊幾乎要穿透了他,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他的戀人究竟有多麼害怕失去。
所以他一字一句堅定地道:“我哪裡都不會去,我一直都在這裡。”
“……真的?”
“真的。”
假若可以,他願用盡畢生之力保證,這輩子他將永遠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儘管只是口頭上的保證,可是尤曼縈似乎安心了。她哭聲漸歇,像是哭累了,整個人癱在他身上。
許商騫將虛弱的她抱出浴缸,替她擦乾身子,並換上衣服。他動作輕柔,毫無冒犯之意,似乎很享受地為她做著這一切。
她發現自己此刻像個初生嬰孩,因此紅著臉道:“我覺得自己變得好沒用……”
許商騫勾起唇,“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的沒用,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尤曼縈橫他一眼。在方才那樣發洩過後,她的情緒已然平復,總算可以好好思考往後的事了。她嘆口氣道:“這下又得去找房子了,一想到就覺得好麻煩……”
就是因為懶,所以這五、六年來儘管所居之處過於老舊,她也沒有搬家打算,想不到這下子竟陷入了不得不搬的窘境。
聽了她的話,許商騫沉吟了會兒,道:“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
尤曼縈一愣,“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許商騫帶她去的地方,正是他先前看中的那間房子。
一踏入那裡,尤曼縈便愛上了這間房子給予她的某種氛圍。房子不大,是三房兩廳的格局,午後的陽光自落地窗篩入,儘管少了傢俱顯得有些空曠,可是那宜人的氛圍深深地吸引著她。
“你是什麼時候找到這間房子的啊?”昨天才遇祝融之災,今天就已找好房子,動作會不會太快了點?
許商騫勾起唇,手插口袋道:“本來我剛進事務所的時候就有搬家的打算,只是到最近才有時間找房子,想不到就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他一邊解釋,一邊注意著她為他們預定的新家心動的模樣,很高興她也喜歡這裡。“沒問題的話,租約我來籤,押金和房租我也已經準備好了,過兩天我們就搬進來吧。”
的確,他們原來住的地方已付之一炬,說是搬家,其實只要人住進來就好,不過,“等一下,哪有所有的事都是你在辦?好歹房租讓我付一半吧?”
“不行。”許商騫反對。
“為什麼?之前的房租和生活費不都是我們倆一塊分攤?而且你才剛出社會,哪來這麼多錢?你還有助學貸款要繳吧?”
是沒錯,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打算妥協。“那些是我的問題,我會設法解決,總之,有關房子的事我來負責就好。”
什麼啊?聽見他這般獨斷的說法,尤曼縈不滿地道:“你幹嘛非要那麼”盧“不可?再怎麼說我也比你早出社會,又大了四歲,在金錢上本來就比較有餘裕,了不起現在讓我出,以後再給你負責不就得了?”
許商騫沉默了一會兒,道:“那樣就沒有意義了。”
意義?什麼意義?
她正要開口問,卻在瞥見他臉上表情後止住。她很久沒有看過他這個模樣,至少這五年間沒看過,那是一種彷佛堅持著什麼不肯放手,卻又害怕失去,但死都不願承認自己很不安的彆扭表情。
“你……該不會還意你年紀比我小的事吧?”尤曼縈愣住,隨即想到他昨天那句“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的沒用,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是因為他一直想著要成為一個足以讓她依靠的成熟男人,而刻意壓抑住所有的任性、不快,堅持走在她前面,使自己變得更有用……他的意思是這樣吧?
被人直接無誤地正中核心,而且還是被心愛的女人察覺,許商騫有半晌語塞,臉上的表情也僵住。
精明如尤曼縈,自是不會錯過他這些神情變化。
“天,搞了半天,原來你在乎的是這個?”這下她啼笑皆非,儘管知道男人的自尊值千金,但他也不必在這種地方逞強啊。“我不是告訴過你,這種事是沒有辦法的?我本來就比你早出生,比你早出社會也是事實,你幹嘛非要在意這種無法改變的無聊事?”
“這哪裡無聊了?”
“啊?”
就因為現實上他比她小,所以他只好用自己的方法盡己所能的追上她,現在卻被她斥責為無聊,他心中的不滿可想而知。
許商騫很不悅地反駁,“我有我的打算,也有我的堅持。總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