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我們先去醫院吧,做做面上人情,從醫院出來後,再去死的那位家裡看一看,”白霄說完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四姐,戰略上的後退,絕不是認輸,我們先把這件事情緩過去,等大局勢穩定些,該找回來的總能找回來的。”
不管是什麼人,人性總是避免不了的貪婪,過多的退步會激來更多的索取,但適當的退步則會帶來比前進更好的效果。
白霄希望李楓明白這個道理,李楓雖說心有不甘,卻也不糊塗,當然是懂得,於是,兩個人就按照商定的計劃,把錢礦長留下來處理礦區的事,帶上了副礦長軀車前往了醫院。
這方面的人情,白霄駕馭得輕車熟路,上一時空裡用過太多次了,想忘都忘不掉,不外乎親切、安慰以及撫卹金,用足這三樣,基本可以通關無礙了。
當然,遇難者家屬的眼淚以及或多或少的責難,總是得忍受的,好在白霄的心理素質尚可,還是可以對付過去的。
這一天跑下來,白霄和李楓都有點心力憔悴了,好在事情是基本平息,金礦休整三日,用以維修,這三天工人的工資照發,也不影響整月的獎金。
等白霄從礦上回到賓館時,已經是後半夜了。李楓並沒有一同回來,而是留在了礦上坐鎮。
原本白霄也是不想回來的,可心裡實在放心不下自己的夫郎和兒子,寧願頂著一天的辛苦,披星帶月地往回趕。
正如白霄所想,自己要是不回來,澤吾能望著那扇門一宿,這男人在自己身上,就是有那麼一股子執著勁,自己要是沒有親口告訴他不回來,他就可以坐在那裡不眠不休地一直等。
“霄,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礦上出了點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澤吾,你快躺那兒吧,別下床了……”
見澤吾想下床接自己,白霄連忙出言阻止,以澤吾現在的身體狀況,那真是能少動一下就少動一下,也就能少一點兒危險。
“噢!”
挺著大肚子的男人剛爬起,又乖乖地退了回去。
“想我了吧?”
換好衣服,坐到床邊,先不忘了給這個男人光潔的額頭上親一個淺吻。
“嗯!”
兩朵紅雲自然飛出的羞澀男人,也慢慢地回吻過去,蜻蜓點水般從白霄的臉頰掃過,留下一抹溫暖。
“這一天女兒乖不乖,有沒有欺負你,她要是敢欺負你,看她從你肚子裡出來後,我不修理她的。”
白霄嘴上說的是修理,耳朵卻還是忍不住地貼了過去,聽了聽每天都要聽的地方,確定無恙才能安心。
“霄不要嚇女兒,她這一天都很乖的,都沒有踢我。”
發現懷孕以來,澤吾每天最願意看到的事情就是妻主把耳朵湊到自己的肚腹上,這樣自己就可以一手摸著女兒一手摸著妻主,兩個最親最近的人,一個在自己的身體裡,一個緊貼著自己的身體,覺得那般的安心。
“這樣就滿足了?小傻瓜!”
白霄說著慢慢抬起頭,溫和地笑著,伸出手指掐了掐自家男人的鼻子,又說:“這小傢伙還沒有出來呢,就把自己的父親降住了,這要是以後不好好管教,還得了!”
“不得了才好呢,最好可以像霄一樣了不起!”
不得不承認,被自己喜歡的人崇拜,是一件幸福甜蜜的事,有了澤吾這句話,這一天所經歷的不愉快,也被打包拋到無明角落了。
“傻瓜!”
“那霄什麼時候帶小傻瓜以及小小傻瓜去送女廟呢?”
這將近一年的婚姻生活,已經使澤吾非常適應白霄對自己的暱稱了,不但不討厭,相反還越來越喜歡,連帶著把自己肚子裡女兒也歸成了“傻瓜”一族中的一員了。
“看來得等幾天了,礦上的事有點麻煩。”
“噢,澤吾不急的,霄去忙正事吧,等我們有時間了再去。”
澤吾見白霄微斂上雙眉,大概也就清楚了白霄所說的麻煩一定不是一般程度的麻煩,自己這樣的身子,妻主都肯帶自己來,已經是很寵自己了,自己怎麼能不懂事從旁催促呢。相反,不但不能催,還應該安慰妻主,不能給妻主添亂。
這麼想著,雙臂便自然地搭到白霄的肩上了,雖說兩個人中間有一個盆一樣的肚子相隔,卻還是能在這一刻裡,聽到了對方的心跳,——就像他們誰都知道,對方的心裡有自己。
細雨連綿
接下來的幾天,算是把李楓和白霄的耐心考驗到極點了,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