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管家為你準備早餐,早餐之後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為什麼……”諾丁山下意識的問,為什麼要對類似於她這樣身份的人這般的體貼入微。
大家都這麼說:從切爾西區來的人是素質最好的人也是最冷漠的人,階級觀念在他們的腦子裡根深蒂固。
男人好像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徑直走向房間門,諾丁山的目光無意識跟隨著他的背影,他的手落在門把上,停頓片刻他回頭臉對著她:“四個鐘頭之後我讓管家過來叫你。”
諾丁山垂下眼簾。
男人開啟房間門,房間門開啟一半又停住了。
“為什麼明知道自己有幽閉空間恐懼症還要接受那樣的……”男人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彙來表達對於她在明知道自己患有幽閉恐懼症還鑽進大塑膠箱裡的行為的不解,儘量的不要傷到自尊的,儘量不要那麼難堪的。
為什麼?自然是因為那五千英鎊的魅力了,笨蛋!不過這也符合了那樣的說法,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人永遠看不到金字塔最低層的人是如何在苦苦掙扎著,因為距離太遠。
或許是找不到合適的詞彙男人放棄了他的問題,他離開了房間,諾丁山重新躺回床上,側身躺著手做拳頭狀老老實實的縮在自己的鎖骨上,不讓自己的手指去觸控那些柔軟得就像雲絮的被褥,對一些沒有能力擁有的東西最好不要去關注。
就像男人所說的那樣,四個小時過去他的管家敲響了房間門,上午八點半左右時間她在採光極好的餐廳上用早餐,當看到餐桌上擺放的食物時諾丁山想明白了為什麼她會得到這家主人那般體貼入微的照顧。
餐桌上大多是開胃菜,餐桌一邊還擱放著安神類藥物。由此可見,男人身邊一定存在著這樣一個人,這個人也有和她一樣有著幽閉空間障礙,男人和這個人的關係一定很好,從某種意義上她只不過是託了那個人的福氣。
早餐過後諾丁山乘坐男人給她安排的車回到住所,黑色的賓利停在狹窄且老舊的街上頻頻惹來了過往行人的關注。
諾丁山禮貌的和送她回家的司機說再見,並且傳達了對於他主人的感謝之意,從醒來之後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再見到那個男人。
開啟大門,腳剛剛邁進大門,諾丁山就看到了她的房東,她就站在大門的左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和諾丁山笑,一張佈滿褶皺的臉上塗著色彩鮮豔的口紅,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假牙。
諾丁山站停在那裡,她在等待著老太太的嘲諷,這位討厭年輕女孩,幾年前她的丈夫和年輕女孩一起走了。
“我猜,不久之後你就會從這裡搬出去,然後住進有花園的漂亮房子裡。”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她:“諾丁山,我知道你一直在等待著這樣的機會,就像是最精明的獵人一樣在等待著最有價值的獵物。”
老太太有鷹一樣的眼睛,即使她已經老得快要走不動了,可她那種直勾勾的眼神還是帶有著一定程度的侵略性,直把諾丁山看得渾身不舒服,好像她又被裝進箱子裡了。
諾丁山和老太太淡淡的笑說了聲再見之後往著她的住處走,而那位好像不想放過她的樣子,她拄著柺杖跟在諾丁山後面,她一邊跟著一邊喋喋不休說一些類似“諾丁山你不要裝了,你騙了所有人可你騙不了我。”這樣的話。
真可笑!諾丁山回頭臉上保持著微笑提醒著老太太:“女士,我建議你應該多交一些朋友,這樣一來你就不會無聊了。”
說完話之後諾丁山開啟房間門,關上門,還不到二十坪的地下室黑漆漆的,唯一的亮光來自於房間對面牆上的通風口,通風口連線著地下停車場,光從停車場入口灌進來的亮光形成了微微的光線。
Notting Hill的日光即使多麼的燦爛也到達不了這裡。
門外面,她的房東還在表達她的憤怒,諾丁山想下次她要偷偷溜到有陽光的那個陽臺上得更加小心才行。
諾丁山睜大眼睛和通風口倒灌進來的些許微光對視約三分鐘時間後這才開了燈,很好,她好像已經在漸漸的習慣黑暗,習慣較為狹小的空間了,也許,再過不久,她真的會完全克服她的幽閉空間障礙。
昨晚,差那麼一點就成功了,她就差一點就可以得到那五千英鎊了,回來的路上諾丁山和張妙麗通了電話,知道昨晚誰也沒有找到傑克藏起來的那隻水晶鞋,諾丁山猜對了,水晶鞋就藏在土耳其陶製品裡。
日子還在千篇一律的繼續著,上班下班,再上班下班,離開地下室,集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