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雲裳嚇得忘了躲,瞠目結舌地釘在哪裡,不過列雲楓的劍光如漫天幻影,在一剎間就水過無痕。
慕容驚雷拍掌大笑:“小兄弟,有你的,夠果敢夠決斷,你也是澹臺那個老傢伙的徒弟嗎?”慕容雲裳才緩過神來,忍不住擂了列雲楓一拳:“你怎麼幫她不幫我?居然用我的劍來刺我的眼睛,列雲楓,你太不夠意思了!你到底是哪兒頭的?我們老大是這樣教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嗎?你太過分了,還算什麼兄弟?要是兄弟,就該兩肋插刀!”她說著話,還忍不住怒氣衝衝,滿是怨憤。
貝小熙哼了一聲:“列雲楓,你多餘幫她,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本來對這個慕容驚雷沒什麼惡感,可是這個老頭硬是要把女兒塞給林瑜,讓貝小熙心裡特別不好,這種事情還能強人所難嗎,林瑜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老頭還是跟沒聽懂一樣,貝小熙立時就對慕容驚雷討厭起來。他看人看事,從來都是極其簡單,在貝小熙的眼裡,不是好人就是壞人,不好不壞的就不是人。偏偏這個慕容雲裳又有些嬌蠻,貝小熙就更討厭他們父女了。
澹臺夢淡淡地道:“狗咬了呂洞賓,是呂洞賓倒黴,和狗什麼關係,狗要知道明辨是非,知恩圖報,早就修成人了,還能不分好歹地見人就咬?”
澹臺夢這話很明顯地在嘲笑慕容雲裳,在場的人都聽得明白,列雲楓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澹臺夢歷來我行我素,人前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漠然疏離,今天居然會如此顯山露水地得罪人,實在令人費解。
看著人們注視過來的眼光,慕容雲裳也聽明白了,哪裡能嚥下這口氣,居然有人罵她是狗,真是豈有此理,她一怒之下,也不多想,手中劍一舉,飛身就兜頭劈向澹臺夢。
她這一劍是怒極而刺,下手並無輕重衡量,那列雲楓飛身而起,落到澹臺夢的前邊,反手一劍,聽得當啷一聲,夜飛雪和慕容雲裳的劍磕到了一處,就在列雲楓縱起的瞬間,印無憂也驟然出手。
慕容雲裳只覺得眼前一花,手中的劍已然斷為三截 ,還沒等她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呢,一把冰冷的劍已經抵在她的咽喉,印無憂的眼冰冷如霜,冷冷地:“道歉!”
慕容雲裳氣的要死,從牙縫兒裡邊擠出兩個字:“做夢!”
嗖。
寒風一道,慕容雲裳只覺得脖子上陡然一涼,然後熱乎乎的一股細流淌下來,繼而一陣疼痛。
印無憂冷冷地:“道歉!”
血,順著慕容雲裳的脖子流下來,慕容雲裳的臉也白了,嘴唇發青,身子開始發抖,她從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一句重話都不曾受過,今天當著這麼多人,讓印無憂用劍逼住了咽喉,還要她向嘲笑她的澹臺夢道歉,慕容雲裳咬著嘴唇,瞪著印無憂。
那邊慕容驚雷急了:“印世兄啊,那劍可不張眼睛,這個玩笑開不得,其實老夫真的很喜歡你,年紀輕輕,功夫就到了如此境地,連當殺手都當得那麼厲害,如果要是當了大俠,這江湖中恐怕都容納不了世兄了啊,令尊大人和老夫都敘過盟定了,雲裳可是你沒過門的妻子啊,她小孩子胡鬧,非要我來看這個贈劍的林瑜,其實我是來要回夜飛雪的,我們映雪山莊是一諾千金,答應了令尊的婚定,怎麼還能悔改呢?”
印無憂冷然道:“道歉!這兩個字,我不會再重複。”他說著,劍尖一動,又劃了一道口子,這一下子比方才那道深了些,他知道怎麼樣下手,會傷得不重,但卻痛入骨髓,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方式對付一個女人,他從來都不屑去教訓女人,如果看著討厭,直接殺死了事,可是他現在要的是慕容雲裳的一句對不起。慕容驚雷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印兄弟,雲兒不懂事兒,她是個女孩子,總是嬌氣了些,你幹嘛和她認真計較?”
慕容愁在旁邊冷笑著道:“大小姐,你可是映雪山莊未來的繼承者,做錯了就要道歉,捱打就要站直,你們映雪山莊的人,還真是不要臉,老子搶女婿,女兒拉郎配,你又沒本事讓人家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還有臉腳踏兩條船?”
慕容雲裳怒氣縈心,雙目噴火,瞪著印無憂,一字一句地道:“王八蛋,你去死!”她說著,忽然身子往前一挺,撞向印無憂的劍,印無憂萬萬沒料到慕容雲裳如此強橫,在劍壓脖項之下,不但不肯道歉,竟然寧死不彎,他忙中撤劍,還是晚了一步,撲哧一聲,慕容雲裳的脖頸相連之處立時血如泉湧。印無憂退了兩步,有些發呆,慕容雲裳還是狠狠地瞪著他,身子一晃,摔倒在地。
印無憂用劍逼住了慕容雲裳,列雲楓就悄然退到一旁,表面上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