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兒,開門,你搞什麼鬼?聽到我來了,居然熄燈?”
聽到是叔叔的聲音,賀世鐸不敢怠慢,只是驚魂未定,哆嗦著爬起來,屋子裡一片黝黑,他也不敢先點蠟燭,生怕再見到死不瞑目的冤鬼,忙跑到門口一看,這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閂上了,賀思危在外邊不耐煩地叩門,賀世鐸剛哆裡哆嗦地把門開啟,賀思危飛起一腳把賀世鐸踹到在地,就聽賀思危罵道:“渾小子,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我來了不說開門迎接,反而插門熄燈,如意,掌燈!”
有個女人嬌滴滴地應了一聲,等賀世鐸爬起來,如意已經將蠟燭都點亮了,他心有餘悸地左瞧右看,沒有見到方才的那三隻鬼,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看著賀世鐸呆頭呆腦張皇失措的樣子,賀思危心中就有氣,劈面一記耳光打過去:“看什麼看,這屋子裡邊有鬼啊?”
賀世鐸被打得一趔趄,哭喪著臉:“真的有鬼,有三隻鬼!”
啪~又一記耳光摑過來,賀思危罵道:“混蛋,居然學會了指桑罵槐,說我們三個是鬼?你眼睛裡邊沒有我就算了,連你親生老子都不放在眼中了嗎?”
賀世鐸的臉頰腫了起來,心中又怒又怕又氣,定下神來一看,原來父親也來了,父親賀居安坐在木輪椅上,搖頭晃腦,口水流得老長,五官抽搐,形容可鄙,令人生厭,目光遊移不動。
賀思危又飛起一腳,踹到賀世鐸的腿上:“小畜生,見了你老子,連聲爹爹都不叫嗎?”
賀居安的頭搖得更快了,好像是著急,又像是生氣,賀世鐸被打急了,橫愣著眼睛,臉紅脖子粗:“叫爹?我就是叫他爺爺,他聽得懂嗎?你不用貓哭耗子,裝他孃的好人,你不早盼著我爹死嗎?他這樣子,半死不活,你還留著他一口氣幹什麼?還不如一刀宰了他,他不用受罪了,你也稱心如意!”他是急了,也不多想,口不擇言。
這下子賀居安口中發出嗚嗚啞啞的聲音,本來遊移不定的眼光變得急切起來,頭晃得更厲害了,身後推著輪椅的如意不耐煩地用雙手一扳賀居安的頭,賀居安動不了了,被如意的手勒得臉色漲紅。
這次賀思危居然沒有生氣,反而和顏悅色地蹲下來:“哥哥,思危一直憐惜鐸兒幼年喪母,而且他娘是浸豬籠死的,哥哥偏偏又久臥病榻,所以難免嬌縱縱容了鐸兒,古人云,愛之既害之,誠不謬也。”他說著站直了身子,臉上沉出水來“如意,把家法取來,我要替哥哥教訓教訓這個忤逆不孝的小畜生!”
那個叫如意的女人笑道:“二爺,三更半夜動什麼家法,還得燒香開祠堂,攪得雞犬不寧。二爺要教訓大少爺,動什麼不是家法?”她一臉的媚態,討好地看著賀思危。
聽他們一唱一和,賀世鐸忍不住罵道:“賀思危,虧你和我爹還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如此心狠手毒,不擇手段!別以為你做的事兒有多隱密,告訴你,欺人欺世,你欺不了神鬼,我剛才看見我師父了,他什麼都知道了,他要向我們報仇!”
賀思危順手操起一把椅子,冷笑道:“哥哥聽見了,這孩子居然見到鬼了,實在愚不可及,這個世間哪裡有鬼?我該說什麼好呢?其蠢如豬,那也太糟蹋豬了,不如我也送鐸兒見鬼去吧!別活在世上丟人現眼了。”他說著飛身而起,掄著椅子就砸過去,賀世鐸一閃,讓過了頭,肩膀被狠狠地砸中了,立時硬木椅子四分五裂,痛得他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另一手抱著受傷的肩頭,被打到的那邊,手臂無禮地垂下,應該是被打折了,痛得賀世鐸就地翻滾。
賀居安拼命掙扎,如意就在後邊狠狠地抽了他好幾巴掌,賀居安不能反抗,一顆頭被打得左右搖晃,滿目怒色,滿臉是淚,終於掙脫了如意的手,撲倒在地,以頭叩地,彷彿在求饒。
如意踢了賀居安一腳,又像賀思危笑道:“二爺,大爺不是讓您心疼了這麼多年了嗎?您這一下子就把大少爺打死了,大爺的心也就疼這麼一會子而已,算算還是二爺您吃虧。”
看著賀世鐸痛苦的哀嚎和賀居安不停觸地的頭,賀思危笑道:“也是,一下子打死了,太便宜他了。如意,傳我的話,大少爺犯了家規,要禁閉一個月,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來探望。”
如意媚眼如絲,軟塌塌地笑:“不讓人看,那他這條折了的胳膊豈不廢了?二爺,奴家可不忍心再看了,這個大少爺還是不是男人啊,才受了一點點的傷,叫得跟殺豬似的,快走吧!”她說著想拖死狗一般,把賀居安拎起來,按到輪椅上,推著往外走,賀思危又狠狠地在賀世鐸受傷的肩頭上又踩了一腳,賀世鐸慘叫一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