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了權勢,還愁什麼財富和女人?”看著賀世鐸仍是呆呆地望著自己,賀世錚帶著輕蔑“他賀思危處心積慮,還不是為了能成為賀氏一族的宗長?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他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娶老婆?你以為他不想?他是一心放在奪權上!”
賀世鐸恍然,他離家的時候,祖父還活著,當時因為父親是祖父的長子,宗長繼承人之位責無旁落,但是隨著賀思危越來越出眾,祖父明顯開始偏愛賀思危,有幾次還想讓思危代替居安的宗長繼承人之位,但是由於族中意見分歧,事情始終未定,沒想到幾年以後,祖父故去,父親臥病,叔叔自然而然地做到了宗長的位置,性情又改變如斯。
那晚他中了毒,回到府中後,賀思危就給他解了毒,賀世鐸更是不解,賀思危手中居然有解藥,不知道這次叔叔要搞什麼鬼,師父師兄明明就是那個小子用毒害死的,為什麼不殺了他們給周子瀾報仇?聽下人講,賀思危還把他們師徒請到了府中,待如上賓,還給他下了禁足令,不許他離開這個房門半部,真是豈有此理,簡直氣炸了賀世鐸的肚皮。
賀世鐸又痛恨又憋氣,在屋子裡踱來踱去,連東西南北的距離都瞭然在胸了,鬱悶得想要殺人。
嗯~~
一聲細微到幾乎無有的呻吟,斷斷續續傳到了賀世鐸的耳朵,聲音微弱而痛苦,賀世鐸站住,低喝道:“誰?”
屋中的燭光猛地搖曳了一下,立時好幾支蠟燭都熄滅了,一股寒意讓賀世鐸打了個冷戰。他忙掏出了火石,準備去點蠟燭,屋門發出“吱呀”一聲刺耳尖銳的聲響,然後是沉悶的關門聲。引得賀世鐸回頭看去,方才虛掩的房門,此時關得緊緊,賀世鐸顧不得點蠟燭,忙去看那個門,可是他的手剛觸控到門邊,屋中亮了一下,方才熄滅的蠟燭有的已經又被點上了,賀世鐸的身子靠著門,有些毛骨悚然。
他看見,牆角的陰影裡邊,隱約站著三個人,本來那邊有幾隻蠟燭,現在都滅了,大片幽暗的陰影裡,三個人都穿著白衣裳,披散著頭髮,看不清楚五官。
賀世鐸直直地瞪著眼睛:“你們是人,是鬼?”
那三個人也不說話,然後其中一個的頭稍微揚了揚,凌亂的頭髮中露出了口鼻,雖然不是很清楚,卻依稀可辨一縷發黑的血,順著鼻子和嘴角淌了下來,滴滴答答,落到雪白的衣衫上。
賀世鐸先是恐慌,然後撲地跪下:“師父,師父!”不由得失聲而叫,周子瀾毒發身亡時,就是這樣的情形,有黑色的血流出來,他彷彿都聞道了血液中散發的腥氣。一定是師父枉死多時,見自己沒有替他報仇,才顯魂來了。
嗯~~
又一聲低低的呻吟,聲音更加痛苦,好像被扼住了咽喉發出的聲音,帶著絕望的沉悶。
淌血的那個人低啞著嗓子:“學了我的武功,為什麼不給我報仇?”
一聽這話,賀世鐸滿頭是汗,心中想著師父生前不知道的事情,死後一定都知道了,千萬別隱瞞了,於是磕頭如搗蒜:“對不起,師父,我不是有意騙取鬼刀門的武功,是奉了家父之命。我們賀家的子弟出了繼承宗長之位的人,都要另投師門。然後把各派所學帶回家中,再融入我們賀家的武功之中,我不是有心偷藝,師父饒命!”
這些話倒是出乎意料,陰影中的三個人對視了一下,那個嘴角流血的人繼續道:“為什麼不給我報仇?”
賀世鐸叩頭道:“不是我不想,是我做不了主啊,這個家是我叔叔賀思危說著算!”他情急之下,還有什麼顧忌,把自己知道的東西,統統講了一遍,關於賀家的宗主之爭,關於賀居安和賀思危兄弟的嫌隙,還有他和賀世錚的不和。絮絮叨叨,生怕遺漏了些。
那個嘴角還在淌血的人都要笑破了肚皮,可是仍舊低啞著嗓子:“你們賀家的人狼子野心,算計盡了天下的武林人,就不信因果迴圈,報應不爽?賀世鐸,你騙得為師好苦,枉為師待你親如子侄,還想把掌門之位傳給你!天不報來鬼來報,我現在就去平安錢莊。”
賀世鐸愣了愣:“師父去平安錢莊做什麼?”從他的神情上看,顯然不知道平安錢莊有什麼秘密。
見賀世鐸不瞭解平安錢莊,那人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賀家做過什麼,欺人欺世欺不了神鬼!”
他說著長袖一抖,嗖~嗖~幾聲涼風拂過,蠟燭立時熄滅,賀世鐸嚇得俯首發抖,不敢抬頭,顫抖著聲音:“師父,饒命啊!”
咚咚~咚咚~
強烈的叩門聲響起,賀思危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