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見了奧利裡。他隻字未提頭天晚上的事,只是加緊催逼,以他主子的名義要求同我會見。
“熱爾特律德裝出同意的樣子,可是她要求延期到下星期三,就是今天,她才能叫我作出決定。
“奧利裡答應說他的主人一定能夠剋制自己,等到星期三。
“因此,我們還有三天時間。
“晚上,德·蒙梭羅先生回來了。
“我們把一切都告訴他,只除了同您有關的部分。我們對他說,咋天夜裡公爵用一把配製的鑰匙開了大門,正當他要進來的時候,有五個貴族向他進攻,其中有埃佩農先生和凱呂斯先生,我聽見他們呼喚這兩個名字,就告訴了伯爵。
“伯爵說道:‘是的,有這麼一回事,我已聽說過;這樣說來公爵有一把配製的鑰匙,我早就猜想到了。’
“我問道:‘我們不能換一把鎖嗎?’
“伯爵回答:‘他也會再配一把鑰匙。’
“‘可不可以在門內裝上門閂?’
“‘他會帶許多人來,把門同門閂一起撞壞。’
“‘可是您對我說過能置公爵於您的掌握之中的那件事呢?
“‘也許無限期地拖延下去了。’
“我沒有話說了,我頭上冒著汗珠,不得不承認除了成為伯爵的妻子,我再也沒有別的法子可以脫逃安茹公爵的魔掌了。
“我對伯爵說道:‘先生,公爵透過他的心腹,答應等到星期三晚上聽我的回話,我要求您等到星期二。’
“伯爵說道:‘好,夫人,星期二晚上這個時候我再來。’
“他不再說別的話,站起來,走了。
“我注視著他;他並沒有走遠,卻拐進圍內勒宮陰暗的牆角里躲起來,似乎決心要整夜看護著我。
“這個人每次向我表現出的忠心愛護,總像一記匕首深深地刺進我的心。
“兩天的時間一轉眼間就過去了,並沒有出過什麼亂子。可是在這兩天,聽任光陰像飛似地逝去,我心中的痛苦,真非筆墨所能形容。
“第二天的夜晚來臨時,我嚇得目瞪口呆;一切感覺彷彿逐步從我的身上消失。我像個雕像似的,冰涼冷凍,啞口無言,毫無感覺,除了我的心還在跳動以外,身體的其餘部分彷彿都已經沒有生命了。
“熱爾特律德站在視窗,我就坐在現在這個地方,不時用手帕抹去額頭上的汗珠。
“忽然熱爾特律德向我伸出手來,本來這個手勢過去會使我一躍而起,現在我完全無動於衷。
“她叫道:‘小姐!’
“我問:‘什麼事’
“‘四個人……我看見四個人……他們向這裡走過來……他們開了大門……他們走進來了。’
“我動也不動地回答:‘讓他們進來好了。’
“‘這四個人,一定是安茹公爵和奧利裡,帶著他們的兩個隨從。’
“我的回答就是拔出匕首,放在我身旁的桌子上。
“熱爾特律德向大門奔去,嘴裡說:‘先得讓我去看個清楚呀。’
“我回答道:‘去吧。’
“片刻以後,熱爾特律德回來了。
“她說道:‘小姐,是伯爵來了。’
“我把匕首放回胸衣裡,一聲不吭,只把頭轉向伯爵那邊。
“我的蒼白臉色大概把他嚇了一跳。
“他大聲說:‘熱爾特律德告訴我,說您把我當成是公爵,如果真是公爵,您就自殺,對嗎?’
“我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麼激動。這種感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偽裝的呢?
“我回答說:‘熱爾特律德不該對您說這些話,先生,既然不是公爵,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沉默了片刻。
“伯爵說道:‘你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熱爾特律德看見一共有四個人。’
“‘您猜想他們是誰?’
“‘我料想其中一個是神父,其餘兩個是證婚人。’
“‘那麼,您是決定要嫁給我了?’
“‘我們不是講好了嗎?只不過我記起我們的約法三章:除非我認為有緊急情況,非有我父親在場,我是不結婚的。’
“‘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有這一條,小姐,不過您認為現在是否遇到了緊急情況?’
“‘我認為是的。’
“‘那麼怎麼辦?’
“‘那麼,我就同意嫁給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