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呻吟,頹然倒在樓梯上。
“很明顯,沒有人在追趕這個人,大門幸喜被安茹公爵開啟了,這個人把門重新關上,就擋住了追兵;現在,他的傷勢非常重,也許有致命的危險。他只好倒在樓梯口了。
“不管怎樣,我們眼前沒有危險,沒有什麼可怕的,恰恰相反,倒是這個人需要我們的救助。
“我對熱爾特律德說:‘拿燈來’
“她奔過去拿回來一盞燈。
“我們並沒有弄錯,您是昏迷過去了。我們認出您就是那位進行英勇抵抗的勇士,我們毫不猶豫地決定對您進行搶救。
“不到片刻工夫,我們就把您抬進我的房間,放在床上。
“您始終昏迷不醒,看來不得不請個外科醫生來把您搶救。熱爾特律德想起來她最近聽說幾天前一個年輕醫生新用了一種療效極佳的治療法,這個醫生住在……住在博特雷伊斯街。她知道他的住址,自願去找他來。
“我對她說:‘這個年輕醫生萬一把事情說出去呢?’
“她回答道:‘請放心,我會採取辦法的。’
“她是一個膽大心細的姑娘,我完全信任她。她拿了點錢,一把鑰匙和我的匕首就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在您身邊……為您祈禱。”
比西說道:“夫人,我能享受這許多幸福,我自己還並不全知道哩。”
“一刻鐘以後,熱爾特律德回來了,帶來了那個年輕醫生。那醫生百依百順,竟同意讓她蒙著眼睛來了。
“她把醫生帶進臥室的時候,我留在客廳裡,她給醫生除去了矇眼布。”
比西說道:“正是這樣,這時候我醒過來了,看見了牆上您的畫像,我還以為我看見了您走進房間。”
“我的確進來了,我憂心如焚,也顧不得一切了。我同年輕的醫生交談了幾句,他觀察了您的傷口,向我保證能把您治好,我這才放下了心。”
比西說道:“這一切都深深印入我的心中,只不過有點像是在做夢,迷迷糊糊。”他用手按著胸膛又加上一句:“這裡有個聲音告訴我:我沒有做夢。”
“醫生包紮好您的傷口以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瓶子來,裡面裝著紅色藥水,他倒了幾滴在您口中,告訴我說,這是一種鎮靜劑,能使您經過熟睡後退燒。
“事實上的確如此,您喝了鎮靜劑以後,用不著一分種就重新閉上了眼睛,又恢復到您清醒前的昏迷狀態。
“我害怕極了,醫生安慰我,說一切都十分順利,只要讓您睡覺就好了。
“熱爾特律德重新用手帕蒙上他的眼睛,把他送回到博特雷伊斯街。
“只不過她發現這醫生似乎在數腳步。”
比西說道:“的確,夫人,他數了腳步。”
“這個發現使我們驚嚇萬分。這年輕醫生可能告發我們。必須把我們收容過您的事收拾得乾乾淨淨,不留下任何痕跡,我們決心這樣做,可是頭一件重要的事是把您弄走,您。
“我鼓起了全部勇氣,那時是半夜兩點,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影。熱爾特律德負責把您抬起來,她做到了,我幫助她,我們兩人一直把您搬到聖殿修院的壕溝邊。夜深人靜,男人們在這種時候外出也要結伴而行,我們只有兩個女人,卻這麼大膽地行動,以致我們回家以後,回想起來還不禁肉跳心驚。
“幸喜天主保佑,我們一路回來沒有遇見過任何人,沒有人看見我們。”
“一到家裡,我就支援不住,昏了過去。”
比西合攏雙手說道:“啊!夫人!夫人!您為我做的一切,我不知怎樣報答您才好。”
沉默了一陣。在這期間,比西用充滿熱情的眼光凝視著狄安娜。女郎把手肘支在桌子上,用手抱著腦袋。
在這靜寂中,傳過來聖卡特琳教堂的鐘聲。
狄安娜打了一個寒戰,說道:“兩點!兩點了,您還留在這兒。”
比西懇求說:“啊!夫人!在您把一切詳情都講完以前,請不要趕走我:在您告訴我能用什麼方法幫您的忙以前,請不要趕走我。您就當天主給您送來了一個親兄弟吧,告訴這個兄弟他能為他的妹妹做什麼。”
女郎說道:“唉!太遲了,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了。”
比西追問:“第二天後來怎麼樣?那一天您幹了些什麼?您不知道那天我整日想著您,卻又不能確定您是不是隻在我的夢中出現,只是我發高燒時的幻想。”
狄安娜繼續說下去:“那一天,熱爾特律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