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們我就在想,這是不是一個夢,夢醒了就可以回到簫昇身邊了,我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躺在一張床上。他喜歡聽歌,我可以唱給他聽。就我們兩個人,一起生活,一起到老。可是……這個夢太長了,長的我受不了了。七年,多久的日子,我怕我會漸漸的忘了他的樣子,他的臉,他的聲音,他的喜好,他的一切……我怕……我怕,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日子過得□□穩了,夢卻漸漸的少了,夢見他的日子越來越少,若不是簫昇出現,我只怕真的會遺忘他。師傅,我想,要是在生死線上,我是不是就可以時刻的夢見他?”
奉正聽得迷糊,這話裡顛倒著,如此痛楚,穆楠不說,他竟是什麼也發覺不了。
他瞧著還蹲在地上慼慼落淚的女子,單薄的身影,無助的悲涼。
心下一緊,把人抱在懷裡了才發覺,原來以為沒有心的自己,也會感覺到悲哀。
手指慢慢的搭在穆楠的肩上,感覺到穆楠肢體上都是寒意,他心裡一緊,柔聲寬慰道:“別傷心,你要去軍營,便去吧,我不攔你,不攔了。”
有時候,也許吃了苦,流點血,方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深愛著,才知道原來在生死的盡頭,想的最多的就是最為牽掛的。
身下的人怕自己會忘了一聲摯愛,便尋找如此極端的方式來銘記,他自己尚且還過不了情字一關,又如何來阻止他的徒弟。
而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那麼最後得不到,也不阻攔。
奉正覺得懷裡的人漸漸的累了,衣襟上的溼意刺骨,他點了點穆楠的穴道,抱著她,放在床上。
女子擰著眉,清秀的臉色滿是縱橫未乾的淚痕,他心裡一軟,抬手擦拭著。
一聲在靈魂深處的輕柔呢喃漸漸的響起:“簫昇……簫昇……”
奉正一聽,頓了頓手,看著穆楠眉眼緊蹙,卻並不十分的痛苦,知道她樂在其中,不由訕笑:“你甘之如飴,我又何必強作壞人呢。”
奉正仔細的看了看穆楠,語氣無奈:“空了說你命途多舛,我本是不信的,今日發現,不信不行了。你性子倔強,又執意去軍營,只怕還有些苦頭吃。只是,便是再難,我能幫你的,定會幫你。誰叫我們是師徒,更是為情所困的人呢。”
他掖了掖被角,見穆楠睡得深沉,便拾了夜明珠放在床榻上,飛身而出。
越過圍牆時,瞧見槐樹杈上的影衛睡得糊塗,身子掛在枝椏上,險些掉下來。他心裡被就被今夜的事煩惱,又見那影衛睡得肆意,隨即越過時撒了一把粉末,走了。
那影衛無本是睡得深沉,忽的身子極癢,無意識的便抓撓,只把張淨白清秀的臉抓得滿是血痕,人卻是沒有醒。
無辜的影衛第二天,因著這滿身的血痕受到了眾影衛的嘲笑,自然這算是後話了。
話說,奉正離了將軍府便往東行。
到了一處宅子停下了。
那宅子比不上將軍府的偉岸,但也算的是頗具風格。
他看了看石灰石的瓦石,心裡酸澀不已,但挨不住滿心的掛念。
便輕手輕腳的翻牆,一路走到熟悉的屋子前,瞧著燈火熄了,方才放心的躡手躡腳的進去。
室內的佈置和從前一樣,只是桌椅全換成了紅木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令奉正魂牽夢縈的男人。
男人膚色蒼白,睡覺時眉梢都擰著,薄唇輕抿,眉目之間倒是有幾分像極了奉正。
奉正苦笑的看著睡得沉的奉公瑾,那人一如既往冷淡,連睡著時都不曾和顏悅色過。
他小心的想要伸出手摸摸,奉公瑾嘴角輕動,驚得奉正一躍趴在房梁之上。
仔細看,那人又沒了動靜,之上清淺的呼吸著。
奉正落地,不放心的施了一把安神香。香氣清淡宜人,奉公瑾鬆開了眉,睡得安穩。
見狀,奉正這才放心。
他拿了張木椅,坐在床邊,細細的觀摩著。
“十幾年未見,你的樣子卻像是沒有變老過。”奉正歪著頭,下巴擱在床榻上,仔細的看著那人。
那人無意識的往裡頭翻了個身,便又沒了動靜。
奉正苦笑:“你就是睡著了,也不願意見我嗎。”他見奉公瑾抖了抖身子,以為他冷,隨即將被子壓緊,語氣親暱,心思百轉千回,“哥哥,我想你了。”
被子猛地動了,原本熟睡的人倏地翻身坐起。
奉正嚇了一跳,連著木椅往後一退,踉踉蹌蹌,往後一爬。手腕卻被人捏著,那人手勁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