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尋往日裡總有些軍政要務需要馬明義幫忙辦些,又怕他不懂,話語間難免絮叨了些,這會兒倒是被馬明義光明正大尋了名頭嫌棄。
砰——
巨大的響聲穿透雲霄,震的地面都抖了三抖。
“出什麼事了?”湯碗還捧在手裡,毛不思猛然抬頭,驚恐的與馬明義對視,腦海中閃過種種可能性,都被毛不思一一否決。
言罷,毛不思快步跑到窗前,一把推開,半空中,搖搖掛著一輪血色的月亮。
“是漣瑟?”
“不可能!她不可能那麼快好起來。”漣瑟傷成什麼樣子,沒有人比毛不思更清楚,“走,先去找姓孟的問清楚。”
孟祥呈盯著天空,異像降於亂世,新主必將替之。
亂了,這回是真的要亂了。
“姓孟的,這怎麼回事?”毛不思拽著馬明義,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後在城牆之上找到了遙望星宇的孟祥呈。
她順著孟祥呈視線望去,不同於之前黑如墨的夜,這次卻有幾顆暗淡的星也懨懨掛在天空,其中一顆忽明忽暗,最後再也沒亮起來。
“被吞噬掉了。”孟祥呈掐著指尖。
“誰?”
“肖帥。”孟祥呈背手而立,肖帥的星已滅,人卻還活著,孟祥呈眯起眼,“或許,是他自願把自己獻給了血月。”
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那漣瑟呢?”毛不思繼續問。
“夫人,我是個術士,不是神仙。”孟祥呈扭頭,“如今陰兵群龍無首,我到可以撐些時間,你想辦法把鏡子開啟。”
“好。”毛不思點頭,她想了想,又拉住了馬明義,小聲道,“這次你跟我一起。”
免得又跟上次一樣,孟祥呈這個人,雖然道法精湛,可為人,毛不思著實是信不太過。
☆、共赴黃泉
“撬開吧!”毛不思蹲在鏡子面前端詳了許久; 也沒找到開啟鏡子的方法。
降魔杖敲在鏡面上,發出清脆的玻璃聲; 清透的鏡子中; 只映著她略微有些圓潤的臉龐,除此之外再也尋不到別的。
毛不思索性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眉心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不安道; “漣瑟該不會故意裝模作樣護它一把; 以此來坑我吧。”
“你不說她用了多半的功力麼。”馬明義雙指併攏抵在毛不思額心,把她皺起來的眉頭推平。
額心這種地方,對於毛不思這樣的捉妖師而言; 那就堪比野獸的肚子; 是最弱的地方,若是比人敢這麼碰她; 早就一棍子抽過去了。可到了馬明義這裡; 就顯得十分自然; 毛不思眯著眼,感受著兩根指頭在她眉心點啊點的。
“等等; 你說夜晚的陰兵需要鮮血浸過白骨才能活動; 那就鏡子裡面的呢?”毛不思腦子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似乎從哪裡聽過; 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漣瑟定是與他心意相通,才能在千鈞一髮之間感受並且殺掉另一個自己。
與異相通,神識相連; 需取眉心三血。
這種東西毛不思知道,但對於二十一世紀的她而言,這到底是傳說中的禁術,她既沒有機會,也沒有打算跟不屬於人世間的東西交心走腦。
眉心血。
聽起來就讓人糾結的三個字。
窗外依舊是轟鳴的炮火聲和破裂的嘶吼聲,毛不思盤著腿,降魔杖敲著肩膀,許久才停下,“死馬當活馬醫,試試吧!”
反正在這裡的這段日子,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做了,也不在乎這一回了。
揉揉自己的腦袋,毛不思挑了半響,才從蘿筐裡挑了最合適的一根針,太粗了她嫌疼,太細了又怕扎不出血。
就在她端正好鏡子,準備一咬牙一閉眼,戳自己一下子的時候,手腕被人攥住了。
細長的手指很是好看,毛不思卻沒什麼欣賞的心情,“長痛不如短痛,我好不容易才做好了心理建設。”
“讓我來吧。”馬明義握著毛不思的手,把她捏起的指尖送向自己的額頭。
“那哪行!”毛不思腦子也沒過,一口否決,還不忘了‘教育’他,“萬一有危險怎麼辦啊,當然是我這種會術法的高人挺身而出才對。”
“如今院裡可就你和我,你要是真扎出個什麼好歹來,就一個戰鬥力都沒了。”對上毛不思瞪大的雙眼,馬明義忍不住敲了下她的鼻尖,“留下我一個普通人,還不得團滅,何況我身上可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