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孔和嘴角處,還在流血; 仰靠在椅子上; 手指還微微動了下。”
顏寧覺得; 她之所以那晚的記憶斷片兒; 也有可能,是被這個殘忍的景象嚇到了,衛陵不被噩夢纏綿; 顏寧的求生欲,也下意識地選擇了遺忘。
“而之所以我現在想起來了,不光是因為又看到了何少爺,認出了他的臉,還有一個原因,我認識那個死掉的人,是我的中學同學,叫廖明凡,應該就是廖新文的兒子吧?”
顏寧跟廖明凡關係一般般,甚至同學三年,兩人都沒說過幾句話,大約也就止步於相互認識彼此的關係,對他的家境知道的也並不多,卻也隱約聽說,他有個當老師的父親,因為廖明凡的成績特別好,顏寧當初還曾十分羨慕來著。
陸宵灼便說:“我立刻著人去查一查廖家父子。”
顏寧點了點頭,又問:“阿笙走了嗎?”
“夏晨晨不肯見他,他便先走了,我想過兩天肯定還會再來。”陸宵灼嘆一口氣,“回頭你抽空勸勸他吧,到目前為止,這事兒跟他沒什麼太大關係,別摻和了。”
顏寧抿了抿唇:“我知道。”
兩人一同沉默下來,各自忙了一會兒。
顏寧好不容易將賬目又翻完一遍,這回終於知道問題在哪裡了,便跟陸宵灼仔細講了一遍查賬的方法,又說:“你去跟他們交代一聲吧,早點查完就能得知數量了,說不定這些年他們出售的數量也能查到,具體還剩多少庫存我們也能有個數。”
陸宵灼點了點頭,打算這就去商會。
顏寧便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先回家去?霜霜前兩天說,今天下午要來家裡玩。”
陸宵灼:“走,我送你回去。”
兩人走出警察局大樓的時候,正要上車,顏寧就被人喊住了,是她之前補習數學課的學生梁曉靜。
不過才幾天不見,這孩子看上去就瘦了不少,更加顯得身形瘦削,臉色也憔悴了些,像個小可憐似的,怯生生地看著顏寧:“老師。”
顏寧嘆一口氣,走了過去,問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誰跟你一起來的?”
梁曉靜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一臉的不安,抿了抿唇:“是我自己來的。——我想問問顏老師,我爹和我娘,他們什麼時候能回家?”
顏寧頓時沉默下來,又嘆一口氣,小孩子何其無辜啊。
那天的事情,梁先生死活不承認跟他有關,顏寧出門的時候,他也剛巧只是到了家門口而已,還帶著遠道而來的幾個生意夥伴。
梁太太也說完全不知情,她說家裡要來客人是真的,因為顏寧是未出嫁的女孩子,怕是不太方便,就不敢讓她多停留,並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這些話裡頭,至少也有七分真,夫妻兩人都沒有說謊,但也都隱瞞了部分重要的資訊,而且至今也沒有主動交代。
陸宵灼出於多方面的考慮,便將這對夫妻暫時拘留了,等過一陣子大概也就放出去了。其實他們說不說,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譚並,他們隱瞞的,也不過是傳話的中間人是誰。
但是,該走的程式也是要走。尤其是,顏寧在他們家門口出了事,不說積極主動幫忙破案,反而要遮遮掩掩,這個態度也很讓人厭煩,若不是看在王仁山的面子上,陸宵灼一早就直接拘留了,而不是將他們限制在家裡三天的時間。
後來,王仁山主動找了顏寧,對這件事情很是抱歉,也明確表示了,不會摻和其中,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陸宵灼這才拘留了夫婦二人。
梁曉靜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或許她的父母,真的做了些什麼讓人很不齒的事情,眼淚便嘩啦啦流了下來。
顏寧連忙安慰她,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眼淚:“你彆著急,過些時日,案子結了,他們就回家了。”
梁曉靜哽咽了一下:“真的?他們沒有做錯事?”
顏寧想了一下,才回道:“做錯事也分大事小事。”
梁曉靜的情緒再次低沉下來:“我挺人說,被關到警察局來了,一定是犯了大錯。”
人命關天,可不是大錯嗎?但是這話,顏寧也不好對一個小孩子說,仍舊只是安慰她,又道:“你家裡頭可還有別人?”
梁曉靜點了點頭:“管家叔、嬤嬤,還有丫鬟們都在。”
顏寧“嗯”了一聲,心裡稍微放心了些:“那就好,快些回家去吧,你一個女孩子,不要老是往外頭跑,不安全。等有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