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卿卿的。不僅鶴哥兒,延哥兒亦是如此,外戚家的子弟們也皆是如此。”朱佑樘道,“凡真正上進者,便可為官為我分憂。倘若是紈絝子弟,便是求到我跟前來,也只有門蔭虛銜一條道。”
取得共識後,帝后二人相視一笑,便將答卷放下了。張清皎又問:“萬歲爺今日格外關注這兩張答卷,可是有甚麼緣故?”
“我只是突然想到,佑杬也已經到該娶妻的年紀了。但我們兄弟之間卻從未談過這些,也不知他對日後有何打算,想娶一位甚麼樣的王妃。等他就藩,我們可能便再也見不著了。若不趁著如今仔細聊聊,或許再也不會有機會了。”朱佑樘道。
聽他提起興王朱佑杬,張清皎頷首道:“我這些天正巧也在想此事。說不得等到咱們的孩兒降生之後,祖母與母后就該忙著這件事了。若想選取王妃,便少不得在民間採選良家子。可興王(朱佑杬)、岐王(朱佑棆)、益王(朱佑檳)、衡王(朱佑楎)的年紀相差也不大,如果每人選妃都採選一回,難免有些過度擾民了。”
“倒也是……”朱佑樘沉『吟』片刻,“他們之間只差了三歲,三年之間若採選四次,確實不合宜。卿卿是覺得,只採選一次即可?但他們到底年紀差了些,佑棆倒勉強夠成婚的年齡,總不能讓佑檳和佑楎也都成婚罷?”
“雖然只採選一次,但大婚可照常舉行啊。”張清皎笑道,“咱們前幾朝不也有采選年紀稍幼的姑娘進宮的先例麼?雖說都是給皇帝或太子準備的妃嬪,卻也並不意味著不能作為王妃罷?選出的四位王妃,年紀大約也相差三四歲不等。興王妃可在今年末或明年中與興王大婚,岐王妃、益王妃、衡王妃可暫居光輝殿,等待大婚。”
“長居光輝殿,怕是有些不妥。”朱佑樘道,“倒不如讓她們選完後便回到諸王館內居住,即將大婚時再入住光輝殿。”這是給親王準備的王妃,不適宜在宮裡住得太久。即使光輝殿一直很特別,也須得注意些才是。
“萬歲爺所言極是,倒是我疏忽了。”張清皎道,“那到時候便請祖母和母后派出可靠的女官,在諸王館裡照顧三位王妃。之後雍王(朱佑枟)等選妃也照此辦理,相差三歲之內便一起選妃,攏共也只需再選兩回就夠了。”
“好,到時候祖母和母后提起來,我便與她們商量。”朱佑樘道,回過神來後,『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卿卿不是該少『操』勞些麼?怎麼又開始耗費心神想這些了?你如今身子越來越重了,還須得好生歇息才是。”
“這些也不過是順便想了想,不費甚麼功夫。”張清皎比他更無奈,“萬歲爺難不成希望我甚麼都不想?做個木頭人不成?”
朱佑樘嘆了口氣,遂俯身貼在自家卿卿的腹部,低聲與孩子說起話來。左右不過是些“你娘懷著你太辛苦,可不許再鬧騰她”,或者“你若是想折騰了,便先攢著,等到出世之後,爹陪你一起折騰如何”,亦或者“你娘『性』子多少有些倔強,爹怎麼說她也不願意聽,若你覺得她身子受不住了,便提醒她一二”云云。
張清皎聽著聽著,只覺得與孩子絮絮叨叨這些的皇帝陛下分外“可愛”。罷了,這些傻爹般的言語便隨他去罷,他高興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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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日後,眾人再度齊聚慈壽宮。張鶴齡和王鏈照舊在請安之後,牽著弟弟出去溜達了。只是他們出去了,他們家中的長輩卻都留了下來——王家來的是王鏈的祖母、伯祖母、叔祖母與母親,而張家因金氏告病,來的是姑母張氏。
王太后環視眾人,笑道:“如何?重慶,嘉善,你們已經看過兩個孩子的答卷了,覺得他們怎麼樣?”
重慶大長公主與嘉善大長公主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滿意與肯定。她們不僅看過了自家準女婿的答卷,也互相交換答卷仔細看過了。不僅是她們,女兒周真與王筠,以及重慶大長公主的駙馬周景、兒子周賢等都瞧過了,也都表示了認可。
於是,兩位大長公主都點了點頭,誇讚道:“確實都是好孩子。”
“既如此,那這兩門婚事——”王太后又望向王家人與張氏,“當可定下來了罷?”
兩家都紛紛頷首,這種時候,張清皎不由得想起了方才她在坤寧宮召見張鶴齡,低聲問他對於此事的打算的情形:“你對這門婚事,當真覺得滿意麼?”她可還記得呢,當初說起此事的時候,他臉上皆是滿不在乎之『色』,顯然是打算將此事敷衍過去了。可這才過了幾天呢,他竟然就改主意了?莫非確實是見過了王筠小姑娘後,便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