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氏和明氏的臉色也變了,只不過是一怒一喜,截然相反。
“莊賢侄,這等官場上的事,你一個孩子懂什麼,休要亂言。”
惠氏當然要怒,這些年華頊一直被榮昌堂壓制著得不到升遷,這裡面身為吏部侍郎的莊大老爺自然出力不少,而莊錚現在這麼一說,分明就是在向榮昌堂表示,以後莊大老爺不會再幫著榮昌堂壓制華頊,不但不壓制,甚至會出手相助,只要華頊幹出政績,升遷毫無問題。
這分明就是在暗示,榮安堂和莊家大房聯姻的事,已經有了眉目,只是莊大老爺還不肯輕易點頭,要看一看華頊在官場上是不是有潛力更進一步,所以才有了這個一年之說。
明氏捂唇笑道:“姐姐,這麼大的事,莊二少爺又豈能瞎說。八小姐,真是恭喜了。”
華頊的官做得越大,榮安堂在華氏豪族裡說話的分量就越重,這對明氏和華煥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豈能不喜,直覺這次押寶押對了,不枉她為了華灼跟惠氏撕破臉皮。一年而已,一年之後,莊錚十五歲,華灼十三歲,正好都到了議親的年齡,訂下婚約順理成章。
華灼更是狂喜,本來還以為父親又要在淮南府留任四年,沒想到竟然只是留任一年,而且一年之後,還高升有望。
“多謝莊世兄告知此事。”她向莊錚福了福身,掩不住面上的喜悅之色,這時再看莊錚,竟然順眼了很多,只覺得這男孩兒真是可親又可愛,丰神俊朗,如天人一般,她兩眼裡幾乎要閃出光來。
莊錚的面頰上隱約滲出一些紅色,不知是被華灼給看紅的,還是這屋裡真的有些燥熱,低頭抿了一口茶,才道:“靜兒說……”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住了口,從衣袖裡抽出一封信來,這才又道:“靜兒幾日不見你,十分鬱悶,託我帶了封信來,她說什麼,你自己看罷。”
華灼有些茫然,莊靜有信給她,先前讓碧璽帶給她不就成了,何必當著這眾多人的面給。但畢竟不好把疑問說出口,只是接過,回道:“我也很思念靜兒妹妹,待老祖宗壽誕過後,我邀她來舊宅裡玩。”
“她明日會同我一起過來,說要介紹你認識幾個姐妹。”提到自己的妹妹,莊錚的臉色柔和了許多,“她送你那件衣裳,明兒一定要穿上,若是你穿戴不好,讓她失了面子……”
說到這裡,他似乎覺得說得太多有點不合適,於是又住了口,轉而對惠氏道:“天色不早,小侄也該回去了,今日蒙夫人款待,所託之話,小侄必定轉告母親,這便告辭了。”
惠氏臉色難看,這時候也不提留飯之語,揮了揮手,道:“代我問你母親好,明兒事多,她來了我怕是沒工夫招待,等過了明日,我再另邀她出遊。炯兒,你送送莊賢侄。”
竟是連再多說一句的心情也沒有了,莊錚剛才的態度已經很明顯,自進屋起,他就沒跟華煙主動說過一句話,都是華煙喋喋不休,華炯幫著說好話,他才偶爾應上一兩句,但華灼進屋,他不但主動開口了,而且還說的都是緊要話。
這般好兒郎,難道竟真要便宜了榮安堂不成。惠氏當然心有不甘,但卻不會在莊錚面前表現出來,有什麼話,她得跟莊大夫人說,只要說通了莊大夫人,莊大老爺的決定,未見得就不能改。左右還有一年時間,什麼變數都可能會有,不急在這一時一刻。
莊錚行了一禮,正要離開,卻猛聽華煙大喊一聲:“莊錚,你給我站住!”
這一聲實在太響,震得華灼耳朵都嗡嗡作響,有點不敢相信地看了華煙一眼,卻見她這時已是雙目通紅,頰若火燒,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用力之下,就連唇色也發了青,分明是怒火中燒,已經氣得要發瘋了。
莊錚卻聽若未聞,仍是往前走去。他的態度已經表達得很明顯,如果華煙還要胡攪蠻纏,就惹人討厭了。他雖不喜歡華灼面帶假笑的樣子,但至少她的理智冷靜,他還是欣賞的,也是他需要的,而華煙的發瘋無理,大叫大喊,他就懶得理會,這又不是他的親妹妹,何必去遷就,更何況眼下這種情況,正是他最討厭的牽扯不清,若是停下來理會了,反而會讓所有人都難堪。
“煙兒!”
惠氏被自己的女兒嚇了一跳,連忙拉住華煙,女孩兒家這般大叫大嚷,傳出去就可壞了,沒有教養,不知羞恥,那些話能多難聽就會有多難聽。
誰知華煙見到莊錚不理會她,更是怒得發瘋,用力甩開惠氏的手,就向前衝去。
“莊錚,你給我說清楚,我哪裡不如……啊!”
話沒有喊完,她驀然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