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引修羅來到此地。
“修羅,抬起頭來。”此刻我才突然發覺,我幾乎沒有正眼瞧過修羅,所以腦海中對修羅竟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有心人便是利起用了這一點吧。
要不然再怎樣的易容術也不可能逃過我的眼睛,畢竟魅的易容術獨步天下,而這也是我親手交給他的。
修羅太沉默,太沒有存在感,所以我才遲遲沒有發覺。
看來那幕後之人早已調查好了一切,甚至利人用了這一個盲點。
跪在我身前的人微微一頓,但卻還是抬起了頭,一張臉毫無跡掩地暴露在了我的視線下。
此刻,只一眼,我便看出了破綻,眼前的人的確是易容過的,並非真正的修羅。
“修羅,原來你長得還不賴嘛。”我調笑地凝著他,慢慢地走近,手不著痕跡地撫上了他的臉,依然淡笑著,“不錯不錯。”
我能明顯得感受到底下的人微微的一頓,下一刻我的手腕已然被人握住。
“繚綾,我輸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我的心猛地一緊,道不出是失望還是傷心。
是他,果然是他。
眼前的人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赫然是姬流瀟。
果然是姬流瀟,懂得抓住別人的一切弱點,我太不在意修羅了,所以他在我身邊這麼久,我竟也沒有察覺出來。
是他,那麼所有的一切都能說通了。
因為是他,所以這幾個月他才會保護我,在暗地裡解決掉了夜傾城的人。因為是他,才可以充分地利用一切。因為是他,所以西越國的人才會絲毫沒有察覺他的到來。因為是他,他才可以輕易地找到我的蹤跡。
是他,卻又讓我覺得更加的難堪。
終究是再一次被他騙了。
那一日的話語明明還清晰地在耳畔迴旋,可是一轉身卻再一次欺騙了我,又或許那不過是一道插曲,從頭到尾他根本就一直在騙我。
姬流瀟,咋日你說的話又到底幾分是真,幾分又是假?我在心底暗暗自嘲。
往日種種浮現在了腦海,心中卻是越來越覺得蒼涼。
抬首望向他時,眼眸中已然是冰冷一片。唇角卻還是噙著一抹笑,一抹嘲諷的笑,“姬流瀟,你究竟為了什麼?”
為什麼又騙了我?
為什麼要扮成修羅留在我的身邊,到底想要得到些什麼?
“繚綾,我還不能告訴你一切。”姬流瀟望著我,眸中依然是那點點寵溺,可是此刻這一切看在我的眼底卻是萬般的嘲諷。
“姬流瀟,你是不是覺得耍我很好玩?當初在東溟的時候,你沒有讓我愛上你,是不是覺得很失敗。”我衝著他怒吼,幾乎沒了理智,“你究竟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呢,
沒了,什麼都沒了。
我承認自己失敗了,敗在了他的手上。
昨日,不過短短數語,我掩埋在心底的東西竟又一次開始蠢蠢欲動。
我怎麼忘了他可是姬流瀟那個最會風流最瀟灑的姬流瀟那個讓女人趨之若鶩的姬流瀟。
那些話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或許他說過更加動聽,更加讓人難以抗拒的話。
錯了,是我錯了。
此刻,我真不知該怨他還是怨自己。
“如果我說我只是為了保護你,你信不信?”他的眸底閃過一縷黯淡,淡淡地問道。
他是為了保護我,可真的只是為了保護我嗎?
我收斂了自己的怒氣.望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敢說你真的沒有其他的目的?”
他頓了一下.啞然失笑,“繚綾,我不敢說,我的確有其他的目的。”
竟然就這樣承認了,連欺騙也不屑了嗎?
唇角微揚,勾勒著一抹淡淡的嘲諷,“姬流瀟,我懂了,我什麼都懂了。”
奪天下只為了鳳鸞的小句話,不管怎樣,什麼都是鳳鸞最重要,即便他以為也早己不在這個世間了。
如果他知道的話呢?
是否會找夜傾城拼命?
或許我該告訴他,或許
僅僅一日,卻讓我明白了從天堂跌落到地獄的感覺。
此刻,我才明白,咋日的自己是心動了,要不是我的防護向來很重,此刻怕是早已傷得體無完膚。
還好,沒有答應跟著他。
還好,沒有連自尊都拋卻。
我不得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