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吻住,裴語的大腦頓時就宕機了,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在唇上,口中,情感來得太劇烈也太突兀,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避。
然而整個人都被掌控著,無法動彈。
氧氣一點點被剝奪,裴語恍惚中以為自己快要死在這場瘋狂的謀殺中了,每一根手指,每一塊面板,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無力……
這個時候,唇上的壓力陡然離去,空氣蜂擁入他的喉中,嗆得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還好嗎?”小狐狸咳嗽得厲害,伊路米不禁有些愧疚,似乎太過了。
“咳咳——水——”裴語捂著喉嚨,聲音嘶啞難聽。
因為角度的問題,伊路米沒有看見他眼中劃過的複雜。
伊路米急忙起身去臥室外倒水,夙願得償的滿足感和對小狐狸的心疼佔據了他的全部思維,他甚至沒想到小狐狸竟會趁機像上次一樣逃跑——
“乾坤借令,遁!”
三步掠入房間,凌亂的床上,已經是空無一人。
伊路米手中的杯子落了下去,滿杯的水在地毯上潑灑開來。
他握緊了拳,又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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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語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明明只是想逃到後山去冷靜一下,誰能告訴他什麼時候揍敵客家的後山變成了黑洞?
靈力,法力,似乎被禁錮在了身體內,調動不得。
黑洞向他擠壓過來,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吞噬了進去,四周的壓力幾乎要將他碾碎,內臟在移山倒海。
裴語心想,大概已經錯位了吧!
到底還是忘了告訴小伊自己不叫九尾,而是叫裴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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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糜稽的生日,伊路米回到了枯枯戮山,比之半年前,氣息卻是更加冰冷了。
他對糜稽說:“我把你嫂子弄丟了,不過,我會找他回來的。”
☆、仙劍之身陷囹圄
“公子,公子!”
朦朧中,清潤的嗓音彷彿一道涼澈的溪流滌過裴語欲裂的腦袋。
隨後,一雙冰冷的手便覆上他的額角,溫柔卻不失力度地按揉著。
過一會兒,裴語這才感覺到好一點,他勉強睜開眼,想要扯出一個笑容,結果牽到了嘴角的傷口,不由咧了咧嘴,“歡顏,又辛苦你了。”
梳著凌虛髻的美麗女子溫婉一笑,“公子,這些是歡顏願意的,公子不必客氣。”
忽而,話鋒一轉,歡顏斂了眉,略帶責怪,“公子,怎麼就如此心急呢?你明知道那天妖皇不是個好相與的,卻還是……”
心頭劃過一道暖流,裴語撐起身子,慢慢往牆壁的方向挪動,歡顏見狀,急忙伸手去扶他。
牆體的涼氣沁入體內,裴語長吁了口氣,儘量忽視渾身骨頭彷彿全被拆分的疼痛,努力調動丹田裡緩緩凝聚的法力,“歡顏,我都在這鎖妖塔裡呆了一百年了……”
他摸了摸身側牆上的銘文,眼神微凝,“這道家的符咒對我的修煉限制太大,這百年來我卻連內丹都還未結成……不過也多虧了我沒內丹,否則早就被天妖皇那幫傢伙給生吞活剝了!”
說著,裴語竟覺心頭的怒氣難抑,憤憤地一拳捶上堅硬的牆壁!
當初穿越的時候因為法力耗竭,誰料竟然碰到這個世界的修道者,一言不合,雙方便打了起來。可惜,千靨又在沉睡,他最終還是被那個修道者擒了,給扔進了這不見天日的鎖妖塔中!
歡顏驚呼一聲,纖指捉住了裴語血肉模糊的手,急得眼眶都紅了,“公子!你怎能如此不愛惜自己?”
聽這語氣,竟是真的生氣了。
裴語將另一隻手覆過來,微微的白光從他的掌心的溢位,被白光籠罩過的傷口漸漸復原。
裴語放下手,喘了口氣,討好地看向寒著一張俏臉的女子,“歡顏,是我不對!喏,這不是好了嗎?”
女人啊,一旦板了臉,可怕指數直線上升。
這是裴語在這一百年的囚禁生涯裡最深刻的體會。
歡顏仔細地檢視過,這才緩了臉色,只是語氣仍是不大好,“公子有這閒暇浪費法力,歡顏不過是一介女鬼,法力低微,也沒資格說什麼。”
裴語心一抖,悄悄地閉了閉眼,老子豁出去了——
“歡顏——歡顏——沒有下次了,原諒我好不好?”
裴語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