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手藝過硬的泥瓦匠來,還有這油漆匠也要招幾個我記得上次老陳家娶媳婦的時候那套傢俱不錯,你去問問是找誰打的,請了來打一套”
陳嘉連珠炮似的吩咐,虎子的腦袋都大了,勉強地重複了一遍,就一溜煙地跑去了陶二那裡:“您快給我幾張紙,我要把爺說的記下來。”
陶二呵呵直笑,在旁邊幫他磨墨,心裡卻尋思著,這門親事要是真的成了,他們可就像那書裡說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人家英國公府的一個護院放出來就是京縣的捕頭,他兒子以後最少也能混個課稅司役吏吧?那他可做夢都要笑醒了。
陳家像風車似的譁呼呼轉了起來。
竇昭這邊也沒有閒著。
打首飾,做衣裳,採購嫁妝,忙得腳不沾地。
好在有蔣驪珠幫忙,女人又天性愛買東西,忙碌變成了快樂,頤志堂笑聲不斷。
蔣琰躲在碧水軒裡,心裡有幾分歡喜,更多的是卻是害怕。
她很想見陳嘉一面,想親自問問他到底為什麼要娶自己。如果有一天他要是嫌棄自己是再醮的婦人,能不能不要騙她,坦白地告訴她,她肯定誰也不會說,一個人靜悄悄躲到廟裡去的。
可看著嫂嫂和蔣驪珠歡喜的神情,和陳嘉見面的事,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竇昭感覺到蔣琰心思重重的,有心想安慰她幾句,宋翰那邊要搬了,宋茂春等人都來幫忙,宋墨不甩了手不管,她少不得要到場說幾句客氣話,等到宋翰搬完了,又是喬遷之喜,竇昭人沒去,禮數卻盡到了,也前前後後的忙了兩天,再去找蔣琰的時候,她已平靜下來,竇昭笑笑,也就沒有多問。
☆、第四百六十四章 記名
過了兩天,宋墨休沐。竇昭和他商量蔣琰的婚事:“庚帖已經請大相國寺的德福和尚看過了,說是天作之合,都不犯什麼忌諱,你看我什麼時候給陳家回話好?他們也好來下定!”
宋墨從心底對這樁婚事是十分不滿的。
在他看來,這等於是自己的胞妹嫁給了個下人。
雖然他知道竇昭看人看事有極準,而且蔣琰的事一直是她在操勞,蔣琰也樂於和竇昭親近,蔣琰在經歷了韋賀之事不能不受任何影響,如果竇昭覺得蔣琰嫁陳嘉比較合適,那就肯定很合適,但他心裡還是過不了這個坎,完全採取了拖延政策,明明知道陳嘉已經來提親,竇昭也收了庚貼,他就是裝作不知道這件事似的不聞不問。此時聽竇昭提起,他賭氣道道:“急什麼急?阿琰今年才剛剛及笄。從前是沒人幫她當家作主,如今她回了家,怎麼也要多養她兩年。陳家若是有誠意,難道還等不得這幾天?”
竇昭有些哭笑不得,道:“這下議親下定請期,沒有個一年半截哪就定下來,到時候琰妹妹也有十七、八歲了,正是嫁人的時候了。”
宋墨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答非所問地道:“既是合婚,怎請了大相國寺的人?我怎麼不知道他們大相國寺的還幫人看生辰八字?那個德福是什麼人?”
彆扭得很。
竇昭只覺這樣的宋墨十分的可愛。
她笑道:“德福是大相國寺的一位知客大和尚,對命理很有研究,聽我五伯母說,姚閣老,何閣老得閒的時候都喜歡去找他清談,何閣老家去年嫁孫女,就是請他合得婚,極準。所以這次我也找了他。”
實際上是他知道德福之所以最後成為了大相國寺方太,能和紀詠打擂臺。除了精通佛法和《易經》之外,他還十分喜歡給那些權貴家的女眷看相,等他做了大相國寺的主持之後,已是一相難求,而且他看相還很準,破解之法也很多靈驗,這也是為什麼他那麼受歡迎的原因之一。
宋墨就趁機轉移了話題,笑道:“還有這等人?那哪天我們也去大相國寺碰碰這位大和尚。讓他給我看看相。我總覺得自己這幾年流年不利,一樁事接著一樁事,讓人心煩。”
竇昭抿了嘴笑。
她可沒看出宋墨哪裡心煩。
不管事情多艱難,他總是遭事辦事,從不自怨自艾,心志十分堅強,讓她很這個兩世為人知道一些前事的人都非常的佩服。
竇昭上前抱了宋墨的胳膊,聲音不由地柔了下去:“好啊!到時候我們帶了元哥兒去給菩薩上炷香,也讓菩薩保佑他平安康泰。”
她順著他的意思,不提蔣琰和陳嘉的事。
宋墨就笑得十分開懷。
竇昭差點就摸了摸他的頭。
※※※※※
陳嘉等了兩、三天也沒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