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吃人的妖怪不成?
都說跟著誰就向著誰,難道平時魏廷瑜跟他說了什麼?
竇明心裡立刻像生了根刺似的,她打發了外院的丫鬟婆子,帶著周嬤嬤等人轉身就去了魏廷瑜的書房屋。
魏廷瑜不在書房。
如意上前稟道:“侯爺去跑馬去了!”
自己一回來他就跑馬去了,什麼意思?
竇明心頭冒著火,目光挑剔地在書房裡轉了一圈。
書房裡非常的整潔,搭琴的杭綢換成了寶藍色的,四角還垂了金黃色的瓔珞,顯得很貴氣;書案上的青花瓷花觚裡插了一把大紅的山茶花,讓書房都變得明麗起來。
沒想到書房的丫鬟小廝還挺用心的!
竇明冷笑一聲,轉身回了內室。
她帶信給柳葉衚衕的母親,告訴她過繼的事。
柳葉衚衕那邊短簡的回了句“知道了”,就沒有了下文。
她覺得很是奇怪,讓周嬤嬤帶了些東西去柳葉衚衕,只說是孝敬王許氏的,讓周嬤嬤探探那邊的情況。
周嬤嬤回來告訴她:“老太太挺好,只是沒有見到七太太,說是和二舅太太吵了一大架,心裡不舒服,歇著了。”
王映雪常和龐玉樓吵架,竇明是知道的,她並沒有起疑,問周嬤嬤:“那竇昭可知道過繼的事?”
周嬤嬤道:“聽說英國公世子爺曾陪著老爺去給七在就太磕頭。”
竇明氣得把的裡的梳子都扔到了地下。
她左思右想也沒有別的辦法阻止竇德昌的過繼,只好吩咐周嬤嬤:“過繼的事,你不要聲張,他們事先不告訴我一聲,也別指望著那天我回去給他們添光增彩。”
言下之意,也不用告訴魏家的人。
周嬤嬤暗暗搖頭。
就算侯爺兩口子都不去,於竇家的顏面又能有什麼影響呢?
別人只會說竇明是怕嗣兄奪了本應該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家產,是個十分貪婪之人。
這件事若是發生有去年,她就是冒著竇明生氣的危險也會勸勸竇明的,可現在竇明早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她多說,早年間的那些情份只怕也沒了。
五小姐,怎麼就過成了這個樣子呢?
周嬤嬤在心裡可惜著。
竇昭卻微笑著坐在宴息室臨窗的大炕上聽著陳嘉請來的媒人誇耀著陳嘉:“雖說從前有過一位娘子,卻沒有留下子嗣。人長得沉穩可靠不說,還很有本事,年紀輕輕的,已是四品的武官,照這個樣子下去,最多不過十年,就會升了三品。貴府的表小姐一嫁過去就是官太太,還有什麼比這樣的親事更好的?”
她沒有做聲,笑著收下了陳嘉的庚貼。讓人打發了媒人十兩銀子。
媒人一愣,隨後喜得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陳嘉請了官媒到英國公府來提親,幾個官媒聽說了都連連擺手,只有她,貪陳嘉的那五兩銀子兩匹綾布謝媒禮硬著頭皮進了英國公府衚衕。儘管如此。在她沒有見到竇昭之前,心裡也在嘲笑陳嘉不自量力,沒想到英國公府的世子夫人竟然收了陳嘉的庚貼這,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樂癲癲地去玉橋衚衕給陳嘉回話。
陳嘉只覺得腦子裡一陣昏眩,半晌才回過神來,忙叫了陶二家的打賞。
媒人喜滋滋地走了,
陳嘉卻是全身發軟。坐在太師椅上好半天都沒站起來。
宋家,真的接了他的庚貼!
也就是說,他和蔣琰的婚事不是戲言,而是有可能成為現實。
陳嘉的心像被吹起來的船帆鼓鼓的。說不出是歡喜還是慶幸,直到陶二夫婦來給他道賀,他這才回過神來,想起這屋子還是上任屋主搬是來的時候粉過。如今好多地方已有了汙垢後院雖有個小花園,他早出晚歸的。內院又沒有個主事的婦人,早被灶上的婆子開闢成了菜園子,還那牆角有株老臘梅,扒了菜園子,種上幾株芍藥牡丹金菊什麼的,倒也勉強能看對付過去還有屋裡的陳設,他賣宅子的時候全都單獨賣了,前任屋主也就只給他留下了幾個斷了腿的板凳,褪了漆的雜木箱子之類的,他剛剛升職,上面的要打點,下面的要賞賜,還要從前的印子錢要還,也顧不得添什麼東西英國公府可是用得一水的紫檀木,他是比不上的,可這黑漆的松木傢俱總得打一套吧?還有抄手遊廊上的畫廊,門前的璧影,都得好好整整想想還有好多事呢!
他再也坐不住了,風風火火地叫了虎子進來吩咐起來:“你這就去街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