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萬不要和其他人的說起,就是汪清海那裡,也要瞞得死死的。知道了嗎?”
“這有些不大好吧?”
“你這個榆木疙瘩,”汪家就是接工部的河工起的家,那汪清海也是個心裡裝不住事的,要是無意間漏了口氣,以汪清淮的精明能幹,要硬插一手,恐怕就是宋墨和顧玉恐怕也會傷腦筋,可這話魏廷珍卻不能這樣跟魏廷瑜說,他把朋友看得太真。
魏廷珍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道:“要是這件事黃了,你到時候怎麼跟汪清海說?汪家的人又怎麼看你?你能不能行事穩重點。”
“也是哦!”魏廷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向姐姐保證了幾句,又說了會憧憬的話,說了會擔心的全,患得患失的,眼看著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他惦記著母親一個人在家,拒絕了姐姐的挽留,回了濟寧侯府。
張原明被父親留在了外院用膳,魏廷珍草草地吃了些,歪在炕上想這件事。
她出嫁的時候,父母竭盡全力地為她準了一百二十抬嫁妝,雖然看上去花團錦簇的,卻經不起推敲,幾個妯娌間她的底子最薄。要不是公公常常底下里貼些銀子給他們,就是這日常的人情往來也會讓他們捉襟見肘。這件事若是能成,她手頭也不必如此的緊張。可宗耀如果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告訴公公的。錦帛動人心,公公如果從中插一手,哪裡還有魏家的什麼事?那魏廷瑜怎麼辦?
魏廷珍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張原明。
自己只要留心,未必打聽不到訊息!
到時候賺到了錢,他們姐弟平分,不,弟弟得大頭,她得小頭也成。她只要有能應酬親眷的體己銀子就行了,其他的,都可以給弟弟。
魏廷珍從這件事上想到魏廷瑜的親事。
夫妻本是一體,她打了竇昭的臉,弟弟也顏面盡失,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之所以提前百日之類迎娶竇昭,實際上她是想借此打探竇昭在竇家的地位。
二太夫人親自出面拒絕了這個提議,可見竇昭在竇家還是比較受重視的。
不知道竇昭到時候有多少陪嫁?
像竇家這樣的大戶人家,說起來好聽,但因為子弟眾多,能分到個人頭上的銀子就十分的在限,何況竇昭之母出身平常,竇昭的繼母王氏未必會一心一意的幫襯竇昭
想到這裡,她再次深深的嘆息。
當初和竇家交換庚貼之前,父親應該好好和她商量商量的。
魏家雖然稱不上鐘鳴鼎盛,可勝在家事簡單。弟弟又順利地承了爵,想找個出身、相貌都十分出挑的,未必是件難事。
說來說去,只怪父親在這件事上表現的太過急切了。
魏廷珍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屋裡突然傳來丈夫張原明的聲音:“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他已聽說魏廷瑜來過了,遂笑道,“是不是廷瑜有什麼事?”
“他能有什麼事。”魏廷珍笑道,敷衍道。“我就是在為他除服之後的事犯愁。”
這件事張明原也無能為力。
他想了想,道:“要不,請宋墨幫幫忙?我看宋墨很看重舅弟。”
魏廷珍把魏廷瑜對宋墨的顧忌告訴了張原明,並道:“這孩子,就是有點犯混。”
張明原聽了笑道:“舅弟的確是有些多心了——你想想,若是那英國公佔著道理,宋墨殺了自家的護衛,還擺出那樣的姿態,英國公只怕早就告到皇上面前去了,哪裡還會這樣的忍氣吞聲?你讓舅弟不必多想。宋墨這個人,還是很值得一交的。”
魏廷珍聽著眼珠直轉。
看樣子。這河工的事可以做囉!
她如同看到銀子流水般的流進了她的荷包。
魏廷珍忍不住滿面笑容,親手給張原明沏了杯茶。
英國公府的頤志堂,顧玉則幫宋墨親手沏了杯茶。
宋墨就打趣地向顧玉道了聲“多謝”。
“不用謝!”顧玉不以為然地咧著嘴笑了笑,然後道,“你真的準備讓那個什麼魏廷瑜插一手啊?我們不缺銀子,魏廷瑜又不是個做事的人”
“吃獨食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宋墨笑道,“何況這天下的銀子怎麼能賺得完。”
顧玉不解:“可你正是要做銀子的時候”
就像兩國交戰。糧草先行一樣。
宋墨和宋宜春鬥,沒有銀子是不成的。
這也是為什麼宋墨決定參與到河工之事上去的原因。
“讓他佔一小股好了。”宋墨道說,“就當我們多打點了